鸾姬蹙眉问道:“可是刺妖镜?”
“正是!师姐知此物?”
鸾姬眼神一凝,心有余悸,郑重告诫:“此物甚邪,曾有所见识。对其威力至今仍有思量,纵使眼下上仙修为,恐仍近身不得。若得此物,须从长计议。再者……再者那碧云仙翁派师弟前往,怕不简单吧?”
宴蛟闻言心下疑虑,说道:“情知老怪未安好心,但真不知此物竟如此麻烦。幸得师姐详告,否则定吃暗亏啊!”
鸾姬摆手制止宴蛟的拜谢,说道:“不如这样,师弟先随我寻那草乞郎,除此仇患,再入乾京如何?”
宴蛟看出鸾姬打骨子里愿意与自己相伴,自己呢,也难以抑制这种同感。但,她要杀的就是自己啊!与她同行,如羊伴虎,忧远远大于喜,真他娘荒唐至顶啊!宴蛟一时无语。
见宴蛟眼神慌乱游离,鸾姬继问:“师弟可有不便?”
“不不不!菜虫并无不便,只是还为刺妖镜发愁,怠慢师姐了!”自觉失态的宴蛟赶紧拱手致歉。
“无妨,只是那草乞郎早年亦潜于塌茅坡为徒,那是师弟之出处,故此鸾姬才邀师弟同往。”鸾姬面泛桃红,急忙措辞以作掩饰。
宴蛟又是一震,心虚徒增,脸上顿显不自然。但戏还得演下去,迅速调节好表情之后,他蹙眉问道:“哦?那草乞郎果真是塌茅坡门徒?菜虫入坡数月,怎未听说?”
鸾姬莞尔一笑,说道:“那草乞郎早于两年前离开塌茅坡,师弟自然不知。如今时过境迁,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还真不知从何查起。思来想去,还应去塌茅坡探探,不知能否从那老坡主口中得些讯息。”
这是正常思维,但在宴蛟听来却像试探。他心虚更甚,连忙点头附和:“也是!也是!正好菜虫离开许久,借此机会前去探望一番。”
没想到鸾姬却说:“既如此,那就劳请师弟辛苦一趟,人熟无隙,也好探问。明日此时你我于樊城郊外苦女崖会面,届时再做定夺如何?”
闻言宴蛟又是一愣,不为独去塌茅坡,而为“苦女崖”。他不禁心下揣测,鸾姬怎知苦女崖呢?
见宴蛟如此,鸾姬很是惬意,她知道往事狗哥全记得,摒除了其失忆之嫌。当然,她这么做是故意的,若狗哥探出草乞郎消息,无论天涯海角,她都会秒拔这最后“毛根”。只让狗哥崖前稍候,功成便可回转。届时崖前相认,从此双宿双飞,这是何种天地难寻的美好啊!怀着这种令人沉醉的憧憬,她含情脉脉深望宴蛟。
为掩慌乱,宴蛟借题转移鸾姬的注意:“苦女崖?此名意深,菜虫记住了,就此别过!”说完,他一转身,逃也似的化虹而去。
望着消失的虹影,鸾姬美目渐润,长袖一抖,反向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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