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蛟当然不知道碧云仙翁所说的乾君法宝就是老太监左至右对付鸾姬的刺妖镜,更不知道这块铜镜就是令下界灵者皆怕的上界神物九天彤壁中的龙壁。还有,他更更不知道的就是此神物实则归属权是他的父亲青龙王。被鸾吞鳄抢走交与乾君的龙纹宝玉只是保护层,内里藏着的其实就是这块上界神物。由此可以说他宴蛟目前才是此物真正的主人,至于上界神物因何落入人间,眼下则无人知晓。

但宴蛟万万想不到,当他飞抵雌鹞峰去见鸾姬时,却扑了个空。他不知道自己因何前来,本身希望避开她,而事实上又在用另一种方式靠近她,反正就有见她一面的强烈冲动,也许只是为了行前道个别。到了宫门,阐明来意,一名丰腴的执守仙子告诉他,鸾姬已获独自于偏峰静修之权,但其并未入洞,而是领命赴凡尘渡那天赋罡基的灵苗去了。

宴蛟一想,坏了!鸾姬渡不渡灵苗事小,她肯定去寻草乞郎了!考虑到恩师老诸葛及众师兄都在大坤深山,他急忙凌空一跃,直奔遮灵障而去。

可是,意外总是不期而至。当宴蛟轻松穿过遮灵障之时,却见披着淡紫仙袍的鸾姬于云端亭亭玉立,面纱后的笑意依稀可见。

宴蛟急忙飘至近前,问道:“师姐是在等菜虫吗?”

“当然,不知怎的,只觉师弟会涉身凡尘。”鸾姬眼中温露潺潺,闪耀着含情脉脉的明亮。

人非草木,宴蛟早已中了青春男女无处藏身的情毒,沐浴在这束眸芒之中,已成了他要命的习惯,离开它浑身不爽。此刻他胸口仿佛承受着莫名的压力,一种类似幸福的感觉挟持着他,他真想撕下面具道出实情,然后说:“鸾姬,我就是你的狗哥,我不在乎你耳中那根黑毛,让它成为点缀你的另一抹亮色吧!我们共同面对它,想办法解决它,从此朝夕相伴、双宿双飞,直到太阳熄灭……”

甚至,他都觉得困扰自己的一切凡世恩仇皆可抛开……

但是,他知道这只是个痴想,因为绝美的女人更无法接受丑陋的瑕疵,终生都将为此抱憾,更将为此纠结,永远都不会真正的快乐。何况身为上仙都除不了这区区一根黑毛,这是何等妖孽作崇?如何共同面对?若张口连万一都没有,必然将彼此间的平静、和谐打碎,那将何等尴尬?更重要的则是开口必死啊!

感受着鸾姬眼中那缕足以照亮自己整个内心世界的温情,宴蛟更加不知道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丑男如何得此殊荣?如何拥有这种得天独厚的畸形奇缘?他迅速调节一下心态和面部表情,微笑道:“师姐此去确为渡那罡基灵苗吗?”

鸾姬道:“此为次要,主要是报仇。”

“是何仇人?菜虫与师姐同往。”宴蛟明知故问。

鸾姬答:“乾君、草乞郎。”

“哦,那草乞郎是乾君爪牙?”

“对!他二人谋害了鸾姬全家。”

见鸾姬不露声色,宴蛟故意说道:“那你我赶赴大乾国都,先为师姐报仇。”

鸾姬深望宴蛟一眼,问道:“师弟不是单单来助鸾姬的吧?”

宴蛟回道:“菜虫此行大体与师姐一致,是领家师之命取乾君手中一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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