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让他来点卯但却是辰时才来,来时还衣冠不整用手扶着摇摇欲坠的官帽道:“大人勿怪大人勿怪,下官昨日身上疼痛难忍喝了药酒竟睡死过去,早上醒了将才知道您传我来”
公堂里钟千迢看着上方“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匾额道:“有方镜,广四尺,高五尺九寸,表里有明,人直来照之,影则倒见,以手扪心而来,则见肠胃五脏,立然无碍。以前在一场场会试中你提笔时、中榜后穿上这身官服时,应该也是想真的可以为了百姓做些什么吧?”
钟千迢转过身来接着道:“周清之,我不知道你之前为何会做出把守城的士兵招去威压百姓,还有阻拦我调查案子的事情。可是,现在确实如你所愿我认输了”
周清之讪讪道:“大人说的什么话,下官百思不得其解”
钟千迢道:“以后我敬你三分,只要他们按理行事我决不插手,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周清之道:“大人说的什么话,同僚们一起公事多年有点小病小痛告假而已,他们的为人下官再清楚不过”
钟千迢道:“不用演了、你知道我忌惮什么,猜到我会投鼠忌器才敢这样做”
周清之微笑着道:“早知如此又何必来这一出”
然后直起身的走向正中央的那个位置坐下道:“你真的很好,作为一个女人撑了这么久,倒真是、让我有点佩服你了”
钟千迢望向他:“你是用什么让他们对你唯命是从的?我可不相信他们是因为真心信服你才跟着你的”
周清之站起身来悠闲地向外走去:“我会让他们都回来的”
门外,张阿乔看见周清之这副模样便对他道:“你做了什么?”
周清之长得剑眉星目,同样是笑现在的笑却与之前大相庭径,之前好像是唯唯诺诺爱做和事佬的老好人,现在笑着却让人觉得他的坏原来那么明显
周清之道:“怎么?怕我欺负了你喜欢的女子?她都不让你进去怕也没有那么相信你吧,你倒不必太担心毕竟她确实和别的女子很不一样”
张阿乔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处威胁道:“周清之,既然是狼那就要尾巴藏好,你这样摇来摇去的如果被我抓住我会让你万劫不复”
周清之还笑着道:“没有人可以让我万劫不复,因为我本身就在地狱里”
然后推开张阿乔抓着自己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向外走了
日后,六房与各部人员均已各司其职,钟千迢坐在厅堂之中仿佛只是个傀儡,只需批阅他们呈上来的文案。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身陷囹圄仿佛掉入沼泽中只能看着自身缓缓下沉,越挣扎越难受。
此时已是白雪覆盖,钟千迢一个人走着看见路上的小孩打雪仗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打雪仗,只是下人一会怕砸到这个摔了一个怕砸到那个病了,就追着他们后来玩着玩着满院子都是人
回忆起以前钟千迢不自主的笑起来,突然的她脑袋一片空白倒在地上,白雪也附上她的红袍
张阿乔从远处跑来扶她道:“大人,你怎么到这来了”
钟千迢倒在雪地里被扶起坐在地上道:“我都被架空了,不叫大人了叫我的名字吧”
张阿乔仿佛得到了某种认可,尽量抑制着好像俩人明天就能成亲的兴奋感不那么明显,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声:“阿窈”
钟千迢抓起一把雪朝他嘴巴扔去又嗤笑道:“叫我钟千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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