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自己赌,本以为赌赢了,便可赢得双全法。
却不料,她确是赌赢了,可却将爹爹平白拖出。
沈稚枝只觉得说不出的苦涩翻涌而出,周遭似在此刻都天旋地转了般。
她双腿一软,只觉眼前一切似都在她眼中坍塌。
直到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之际,她才恍然惊觉——
倒下的,自始至终便是她自己。
沈朝见状,眸中担忧之色尽显,“枝枝!”
好在张嘉礼迈步上前,及时扶住她的臂腕,才让她不至于摔于地上。
他紧抿着唇,凝着怀中昏迷的少女,神色恍惚黯然,心痛到了极致。
褚图手握成拳,青筋尽起,桃花眼凝起无数冷意, 冲着张嘉礼嗤笑数声,“你若真取了曲神医的心头血,便是她的杀父仇人,你可曾想过日后该如何面对于她?”
张嘉礼垂眸,静静听着褚图所言,感受着无尽的苦涩感在心底蔓延而开。
他将其打横抱起,朝着地牢外走去,声音清润有力,
“那便,不面对了。”
......
林中小路蜿蜒曲折,唯有萧翎升起那簇篝火在这浓重夜色中撕开了道口子。
火苗挣扎着,光影斑驳洒在周遭已然睡下的将士们身上。
萧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缓缓起身,眸光警觉环视了圈周围景象,最后落在了褚仇赤身上。
他正静坐于石头之上,火光映照在其面容之上,将他的眉眼勾勒得越发深邃。
可那眼底浓重的倦意,就如同这夜色般,怎么也遮掩不住。
萧翎轻手轻脚走过去,面上满是关切之色,“二殿下,这两天两夜您都未曾合过眼,今晚可得早些歇息,莫要累垮了才是。”
褚仇赤听闻此言,略一颔首。
将手顺势抚上腰间的莲花玉,小心翼翼地将它别回原位,这才回应道:“本殿下心里有数,你也快去歇着吧。”
萧翎应了一声,便转身准备寻个角落凑合着休息。
刚抬脚迈出两步,褚仇赤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他停下脚步,转眼便见自家殿下动作利落将肩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朝着他递过来,“你这几日时不时咳嗽,想必是受了风寒,你把这披风盖着,可别让病情加重了才是。”
萧翎一愣,被自家殿下这操作惊得下巴差点都掉下来。
果然,沈三小姐的出现,真就让二殿下变了个人。
欣慰之余,萧翎赶忙摆了摆手,“二殿下,属下皮糙肉厚,并不碍事。”
褚仇赤仿若未闻,径直走到萧翎跟前,不容分说将披风塞到了他怀里。
“本殿下让你拿着,你便拿着就是了。”
萧翎一脸为难,双手捧着披风又赶忙递还回去,“殿下,真的不用,属下......”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推搡着,就在这推搡之间,褚仇赤凤眸倏然一顿。
他五指下意识稍拢,竟意外摸到那披风的一处有个硬朗触感传来,似有个冰冷坚硬之物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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