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可恨的是,随着母亲的离奇死亡,程梨在调查母亲死因的同时,还整理了这些年母亲搜集到的关于王府旧案的资料。

然而当一切信息汇总的时候,程遏将军妄图造反,被皇宫禁军当场击杀的圣旨就传了回来。

随之而来的是守卫京都治安的天道卫,程家一众主人奴仆,统统投入牢狱。

“可是爹爹当晚分明是接到圣上口谕,说是三皇子意图逼宫弑君,要爹爹带领郊外休整的将士们于子时一刻入宣武门,誓死保护金銮殿平安!他不可能造反的……不可能的!”

程梨极力摇着头,否认着这则消息,表情极其痛苦,“爹爹守卫边关几十年之久,勤勤恳恳,低调行事,怎么能给他安上这样的罪名呢……”

而之后,程家所有男丁被流放边疆,其余女眷则是发配到军营,充作军妓。

囚车运行的途中,遭到了山匪袭击,大家都往四处逃跑,有的被乱箭穿心而亡,有的死在匪徒刀下,还有的就像程梨这样逃了出来,亡命天涯。

所幸她还遇到了以前在郴州王府里的管事儿子,小融。

小融的父亲当年没有跟着郴阳王去京都,而是留在了郴州守着老宅,于是在灭族之前收到消息,前脚将小融送出去,后脚就咽了气。

小融原本叫林融,他的父亲当年就是被老夫人捡回家的,取了东陵氏的“陵”字谐音作姓。

辗转几年在临安城落定后,林融就在一家戏班子打杂,别人问起他叫什么,为免生事,他就称自己为小融。

两年前临安城沦陷,整个戏班子都搬空了,小融知道自己也中了招,便打算在这儿住着等死,却没想到在城外救下了从差役手中逃出来的表小姐。

程梨本就受了伤,这临安城里一药难求,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药,再加上小融身怀旧疾,难免过了病气,就造成了如今这样。

好在情况并不严重,秦懌刚刚给的那颗丹药能活血化瘀,对凡人之来说,一颗下去,即可见效。

所以程梨的旧伤就这样好了许多,只是染上了临安城的怪病,比较麻烦。

提及此,小融终于开了口,小心翼翼地看着秦懌,“小世子,之前在朱雀街,我看见您身边还有人陪着,我便心安了,想当年您在王府里是最喜欢有人陪在身边玩的。那时我也被您叫去院里玩过几次投壶,因为我太笨了,您还叫我包包。我早就想问了,您现在过得还好吗?”

秦懌动了动眼珠子,看到对方期待的目光,楞楞地摇头,“我不记得你了。”

小融似乎早就想到了这样的回答,不停地说着,“没事的,没事的,您现在平平安安的就最好。”

秦懌现在可以断定,定安表妹只是被轻微的一丝魔气缠上了,运功为她排出来就好,她如今的身份不方便透露给别人,只能暂时待在这里了。

但是小融身体里的情况和外面那些人差不了多少,必须跟他一起回去依靠禁锢阵压制魔气。

可是这样的话,就没人照顾表妹了。秦懌实在是找不到人来帮忙,如果喊落曦昼的话……

只不过程梨现在身体好多了,拒绝了他们两个的意图,“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表哥,小融。从上京逃到临安的路上,我已经学会不少东西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懌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说自己会每天来看她的,然后就带着小融走了。

走到巷口处,秦懌看见了背对着他们站得笔直的安延,听见他的声音,又低下头变成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安延师弟,刚刚你看到的那位姑娘,可以不跟曦昼他们说吗?”

安延瞬间慌张起来,摆摆手辩解道:“我不是!秦师兄我没有……我……我不是……哥哥他们,没有,叫我盯着你的意思。”

结巴着说完这句话,安延又保证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一番话给秦懌整懵了,他怎么听不懂这小子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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