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丘和丢德互相搀扶着,朴实地迈着步子,在这样的一流学府中显得有些促狭。他们一般总是这样促狭。桑丘是一个只具备高中文化的家长,她的大专文凭是买的。丢德亦然。这两人身处社会底层,却将所有的灵魂寄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少女时期美艳的桑丘已经在长期丢德的“爱轰炸-贬低-冷暴力-回吸”中成为一个情绪管理异常,身材管理异常,头发干枯且肠胃消化系统异常的妇人。她目前的重要责任就是“管孩子”至于怎么个管法,她也没有太好的见地。她的“管”大致就是限制,在任何方面钳制和使自己的孩子的灵魂安在一个自己认为正确的方面,但这样的管和丢德的“管老婆”是一个概念,无非是运用一些“爱轰炸-贬低-冷暴力-回吸”的通用心理虐待技术,抽掉孩子的生命力,再反过来给孩子一些所谓的“建议”、“意见”,从而达到虐待孩子的一种效果。

但是来开家长会的,也不只是有桑丘这样的家长,在博达书院这样的高等学府中,桑丘和丢德虽然读过大学,但由于世界观和表达方式都显得促狭而扭曲,成为一众其他家长的笑柄。

桑丘有点害怕其他家长笑话自己,不停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角。因为贫困而嫁给丢德的她在新婚的时候需要被严格的“管”,这就是丢德也来管老婆的一种“管法”。至于这种管,是什么意思,丢德和桑丘都并不十分地清楚,也许他们喜欢孩子读到硕士,也许是博士,在经历了大量的成体系的逻辑训练后,他们反而用拧巴和扭曲的逻辑破坏这些学校老师教化的东西,也许这就是桑丘脑中所谓的“管”。

桑丘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管孩子”,眼里满满都是骄傲和“我是一个好父母”的自恋。

但是班主任老师很容易看出她具体是什么水平。这位顶尖大学毕业的班主任老师看到桑丘满身满脑的阻塞感和促狭感,便知道了她可能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和情绪状态,班主任老师只好安慰桑丘:“你的孩子很好,不用多费心哈。”

桑丘怀里揣着刚刚才受到丢德努力工作产生的一种恶意和低能量情绪,有点不太痛快,但还是看到了自己孩子在榜上的头部名字,显然这终于给她的失控和混乱的内心终于产生了一点抚慰和温暖。在过去长达几十年的婚姻生活中,桑丘打丢德的电话,是有时接到,有时消失的。这让桑丘的大脑回路和海马体产生一种被攻击的意念。这也是丢德的母亲为什么出身贫寒而寻死觅活的重要原因。

丢德学不会如何正常地处理女性情绪。丢德的一种思路是,激怒她,从而控制她。丢德为此学到了很多拿捏女性的技巧,例如谎称“我不太了解女性的特点”用以将无限情绪和高欲望的桑丘隔离屏蔽。丢德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他不能在桑丘这样已经得到的女人身上花时间。因此桑丘的空虚感通过“管孩子”来实现,与其说是“管孩子”,不如说是将自己丈夫空缺空白产生的不安全感和消极情绪无下限转让给自己的孩子。空虚的桑丘只有通过虐待孩子,给孩子一些表面化的“建议”来产生一些存在感和快感。

这样的几十年过去之后,果不其然,桑丘由一名穿着花裙子的妙龄少女不幸成为一名浑身上下气场乱窜和低能量的老大妈。但是,这是因为自己“对孩子的辛苦付出”和“隐忍”和“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的一种归因。桑丘这样归因,内心就充满了自己道德上的优势和自我感动产生的一种自豪感。

在家长会上,除了桑丘之外,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空虚而残缺的四五十岁的大孩子,平时,他们花费一些费用送自己的孩子去学校学习,可是,在学期期末的机会上,他们终于有机会面见一下彼此,和彼此用以操控自己孩子产生的口中说辞“别人家的孩子”,从而获得一种和桑丘一样的先是空虚,再是虐待,最后得到一种虐待快感而将这种虐待孩子的性快感叫做“管教孩子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产生的一种集体主义破头卖惨精神。

这样的“家长吃药会”也发生在我们的书院里。但是,这些孩子们早就看透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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