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章之前,笔者还从来没有提到博达书院这个令所有学生反感的场合,那就是“家长会”。
如果从历史主义的角度看,这些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大陆家长,可以呈现一种“家长吃药会”的奇异存在。
当然,这些家长的症状也各不相同。
《药》是鲁迅先生在1919年所作的小说,本小说极为短小精悍,为很多青年所喜爱,小说结尾处,革命党人夏瑜的亲戚如何对待她的因革命而亡的情节:“瑜儿,他们都冤枉了你,你还是忘不了,伤心不过,今天特意显点灵,要我知道么?”他四面一看,只见一只乌鸦,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便接着说,“我知道了。——瑜儿,可怜他们坑了你,他们将来总有报应,天都知道;你闭了眼睛就是了。——你如果真在这里,听到我的话,——便教这乌鸦飞上你的坟顶,给我看罢。”
辛辣讽刺,一百年后的今天,这样思路的人们仍然大有人在,只是他们长成了五零后六零后中国家长。
在我小时候,这样的家长们还比较收敛,也是因为孩子幼小,他们通常对孩子寄予厚望并假装辛勤地工作。或者假装辛勤地攀比。
攀比和“枪打出头鸟”成为一种交相辉映的一体两面。如果是初高中,在各个优秀的重点中学里,老师也十分客气,看到这些难缠而masochistic disorder却又身居各类社会高位的家长,老师们压抑着捏着对他们毒性人格的反感,耐心地解释着你家小孩的种种现象。似乎是稻田里的袁隆平先生,要对母代水稻解释自己的杂交子代水稻为什么没有收成的无理一般。
母代水稻成长在一种营养成分和土壤腐殖质较少的情形。只能这样解释。
但是母带水稻们摇摇晃晃地坐在台下,并不满足这种解释,他们像是大号的贫瘠土壤里生出的空壳,有所承担但仍然空心,抬头茫然地望着老师,似乎要把自己空壳水稻毫无营养的胚芽结果赖给这些辛勤育种并按照合理逻辑解释问题和育种的科学家。
有病的家长非常多,他们哗啦啦地坐在台下,一水儿冲上台前对老师说:“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然后纷纷表演出一种把自己贫瘠的胚芽贡献给老师,希望让他们没有逻辑地施法后,将自己的孩子结出又大又圆的果实,最好这些果实再能给自己啃食一口,获得一种自己从未获得过的营养。
桑丘就是这样的家长,她穿着土气,却露出掌控她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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