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西边缓缓地落下,殷无疚已经无法看到太阳的全貌了。

天色逐渐变得昏暗起来,同时大片的云朵也变得越来越红,仿佛整片天空都被鲜血染成红了一般。

那夕阳洒下的红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全身都映照得一片殷红。

他犹如披上了一件血衣,仿佛预示着某种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

太阳即将落山的最后一刻,这也是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瞬间,他的衣服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红。

随着夜晚的临近,殷无疚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低头望向围坐在篝火前的两个人,他们仍然在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然而,这些不安的预感却不断涌上心头,让他难以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他紧紧地盯着那轮正在西沉的太阳,一直到它完全落下山去,那一大片鲜艳的红色也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深蓝色天空。

那是天空原本的颜色,看上去宁静而祥和。

可是殷无疚此时不安的心却没有随着太阳落山、那抹红色消失,就逐渐平静。

相反,当天空陷入昏暗的那一刻,他的心越发跳动,强烈的不安顷刻间如海啸般袭来。

殷无疚骤然想到了什么,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从破旧的庙宇屋顶一跃而下。

他脚步匆匆地走到篝火旁,钱斤和另一个人听到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张望。

殷无疚急迫地开口询问道:“钱斤,你们家主是否有位夫人,而且她还是个哑巴?”

钱斤满脸疑惑,茫然地摇了摇头,“什么夫人?”

殷无疚心急如焚,语气越发急切起来,“就是你们郭家的家主,郭靖远的妻子!”

钱斤和另一个人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诧异。

紧接着,另一个人迅速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靠近殷无疚,压低声音说道:“公子……我们家主夫人早在三年前就过世了。”

钱斤也赶忙附和着点头,补充道:“而且夫人一直都能讲话,从来就不是什么哑巴。”

殷无疚脸色剧变,猛地扭过头去,目光死死地盯着破庙内,同时伸出手指向郭靖远身边的那个妇人,“那么她究竟是谁?!”

然而,话刚出口,他却突然僵住了,双眼圆睁,瞳孔急速收缩,一股刺骨的寒意犹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的全身。

此时此刻,在那破烂不堪的庙堂之中,郭靖远正与自己的女儿交谈着什么。

而那名妇人在他们之中,此时正死死地盯着殷无疚。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双眼宛如两颗玻璃珠般毫无生气,动也不动地死死盯着他。

她的皮肤异常苍白,没有一丁点血色,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机,仿佛是一具死尸。

钱斤和另外一人注意到殷无疚转身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呆立当场,不禁心生好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们仅仅看到了郭靖远和郭心晴正在交谈,而在两人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块空地。

钱斤心里充满了疑惑,转头望向殷无疚,询问道:“公子,您说的‘她’是谁啊?”

殷无疚不敢转过头,生怕那个妇人会从他的视线中突然消失,来个贴脸杀。

于是他直接开口问道:“你们难道看不见吗?就在你们家主的左边,小姐的右边,两人之间坐着一个妇人!”

钱斤再次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但仍然一无所获。他挠挠头,纳闷地说道:“公子,哪里有什么妇人啊,我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另一个人也跟着点头,表示自己同样没有看到。

然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公子,我也没看见……你在说些什么啊?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殷无疚心中一阵恶寒,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个问题,“钱斤……我们来时有几个人?”

钱斤有些困惑,“算上公子的话,二十二个人。”

殷无疚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

他清楚地记得,在进入寺庙之前,自己仔细数过里面的人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个,并且不觉得不对。

可如今算上他们三人,总数竟然变成了二十三!

这意味着,不知何时,这里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

钱斤对殷无疚的举动感到十分困惑,不解地问道:“公子,您为何突然问这个?难道是察觉到人数变少了吗?”

然而,殷无疚并未理睬他,而是迅速抽出长剑,神情凝重地低声说道:“她动了。”

钱斤茫然四顾,一会儿看看庙宇内部,一会儿又凝视着如临大敌的殷无疚,完全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道:“什么动了?”

殷无疚没有理会他,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庙内,此刻,那名妇人已然站起身来,与殷无疚处于平视状态。

妇人的双眼异常诡异,仿佛是两颗镶嵌在塑像中的琉璃珠。

无论是瞳孔还是眼彩,都宛如人工绘制而成,虽然看似逼真,却缺乏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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