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了一圈,然后问道:“有谁还认识这三种草药的?”

刘程祁平静地回答:“略微认识。”

方收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那太好了,袁昔,你和刘少将军一同采药。”

袁昔高兴地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我同刘少将军一同采药。”

刘程祁则是很平静,但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曲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方神医不是说三人一组最好,那……”

没等刘程祁的话说完,赫远开口道:“我和将军一起。”

曲欢微微一笑,她对分组没有意见:“那我就只能照看患者了。”

邢归微笑道:“我与曲娘子一组吧。”

袁江也不甘示弱,他说道:“我也不能闲着,我就与这两年轻人一起照看患者。”

曲欢一旁的于蓉小声地问道:“娘子,那我做什么?”

听了这话,曲欢与伊询相视一眼。

伊询看了看于蓉,又看了看柴房,然后说道:“你就在这儿好好的看好周莲。”

于蓉轻轻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赫远则有些嘲讽道:“一个丫鬟能看好吗?”

于蓉低下头,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会尽力的。”

曲欢则是护着她,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信任:“我相信她。”

……

孙回带着袁江,曲欢,邢归三人挨家挨户的叫着患病者聚集道陈奔家去,这其中也包括伊询……

随着最后一缕晨光穿透梢湾乡的薄雾,孙回和袁江带领着曲欢、邢归以及伊询,穿过熙熙攘攘的村道,来到了陈奔家的大门前。这里聚集了来自乡里各处的六十八个患病者,他们或拄着拐杖,或互相搀扶,脸上写满了忧虑和不安。

陈奔家的大门敞开着,仿佛在无声地欢迎着每一位到来的患者。孙回早已与陈奔商议妥当,陈奔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吝啬,反而慷慨地提供了自己的家作为治疗和隔离的场所。他的这份大度和善举,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丝温暖。

伊询跟随着曲欢、袁江和赫远,他们的脚步沉重,心情复杂。陈奔家的规模之大,甚至超过了村长家,这让伊询不禁感到惊讶。他从孙回那里得知,陈奔原本是千塘县的富绅,后来迁至梢湾乡,却依旧保持着他的慷慨和仁心。

一踏入陈奔家的院子,他们就看到林知秋正带着面纱,忙碌地给患者们分发着饼子。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关怀和细心,让这些身处困境的人们感到了人间的温暖。

伊询的目光在林知秋身上停留了片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知秋娘子。”

林知秋听到呼唤,缓缓地向他们走来,她的面纱下隐约可见她温和的笑容。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微微一笑,向伊询解释道:“这儿是我的舅舅家,我前几日来的梢湾乡,都没看见伊公子。”

曲欢在一旁恍然大悟,她轻轻拍了拍额头:“瞧,我都给忘了,那日知秋娘子同我说要来梢湾乡,我都没给伊询提前说。”

林知秋轻轻摇头,表示这并不重要:“这没什么大事的。”她的目光转向伊询,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伊公子是患了这病?”

伊询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林知秋轻声祝福:“愿伊公子早日康良。”接着,她转向袁江,礼貌地问道:“想必这就是袁县令吧。”

袁江笑道:“正是正是,姑娘是?”

林知秋微微一笑:“林望相爷的次女。”

袁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敬意:“原来是相爷府的千金,失敬失敬。”

林知秋又看向邢归道:“这位公子?”

邢归微微一笑:“在下邢归。”

林知秋并没多言,而是礼貌的笑笑,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随着日头逐渐升高,曲欢和她的同伴们已经忙碌了一整个上午。在陈奔家的庭院里,患病者或躺或坐,脸上显露出疲惫与期待交织的复杂情绪。曲欢细心地为每个人递上水和食物,她的动作温柔而坚定。

而在山上,赫远、袁昔和刘程祁三人在茂密的树林和崎岖的山路中穿行,寻找着那些能够治愈湿疫的珍贵草药。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他们汗湿的额头上,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

赫远抹去额头的汗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巨藤草怎么那么难寻?”

袁昔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险峻的山势,解释道:“巨藤草偏爱生长在险要的山峰上,它的生长条件苛刻,自然难以寻找。”

刘程祁则显得更为冷静,他的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巨藤草是三种草药中最重要的,没有它,药方的效力将大打折扣。”

袁昔对刘程祁的见识感到惊讶,她笑着赞许:“刘少将军还懂这些,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赫远则半开玩笑地回应:“这么说来,我们要在险要的山峰去寻喽。”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对面的山脉,那里山势险峻,云雾缭绕,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挑战。

赫远:“我们不会要去那儿吧?”

袁昔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不确定:“那山看起来真的……”

刘程祁却打断了他们的犹豫,他的声音坚定而果决:“必须去,不过今日已晚,我们明日再去。今天这些草药应该够用了。”

随着三人下了山,他们背着满载草药的背篓回到了陈奔家。曲欢见他们归来,立刻递给他们一人一面面纱,以防止疾病的传播。

三人将面纱系上,这才踏入了陈奔家的大门。刘程祁将自己的背篓递给了赫远,他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你同我的拿去给方神医熬药。我想看看患病者。”

赫远接过背篓,点了点头:“好嘞。”

袁昔则在一旁笑着补充:“等我帮好师父忙了,我也要看看患病者。”

说着,她和赫远一同向方收熬药的地方走去。

此刻傍晚之际,这儿只余下刘程祁,曲欢二人。朝阳洒在这对少男女身上,就像找到了鲜活的寄体,微风拂过,将他们面纱一角轻轻吹起,好生肆意,他们以纱覆面,各留露出只有那双眼睛,那双深似潭水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夕阳的余晖洒在梢湾乡的小路上,刘程祁和曲欢缓缓地沿着石板路走向后院。周围是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远处村落的微弱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刘程祁的声音平静,他向曲欢提出了请求:“曲欢娘子可否带我去瞧瞧患病者?”

曲欢轻轻点头,她的声音柔和而清晰:“他们都安置在后院,将军请随我来。”

两人并肩走着,曲欢试探性地问道:“将军今天看上去心事重重,是有什么心事吗?”

刘程祁微微一怔“没有。”

曲欢并没有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将军生肖属什么?”

刘程祁转头看向曲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曲欢娘子很好奇?”

曲欢轻轻一笑,她的笑容隔着面纱,却明显的见的着,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温暖:“若是将军不告诉也没关系……”

她的话音未落,刘程祁已经开口回答:“兔。”

曲欢思索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属兔呀,兔子是柔情温顺的动物。这属兔的人呢,想必内心也是柔情温顺。柔情温顺的人怎会没心事?”

刘程祁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你觉的我有心事?”

曲欢停下脚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如果将军的心事是不开心的心事的话,我愿意聆听。”

两人的对话在这宁静的傍晚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们的心灵在这简短的交流中逐渐靠近。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后院的门口。

刘程祁停下脚步“后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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