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这门洞,一块红木牌匾进入了陆务观的视线,“谢春红”,陆务观心中默念,楞住了片刻,才惊觉:“竟然是化用了南唐后主的那首《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走入园中,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花红。园内多以桃树为主,但山茶月季也开得正艳。无论是一旁假山上吐露的新芽,还是被春风轻拭那抹脂红,都尽显春天的妖艳与轻浮“妙哉,也不难怪,名为谢春红”,陆务观不禁感叹,为这取名之人称到三分。向跟随的下人一打听,他才知晓这美名竟然是自己那位表妹所取,“看来,她也不见得是表面那般随意。”
想着,陆务观向着园子里那棵最大,开得最盛的桃树走去。他用手搭在乌黑的树干上,轻轻的感受着这充满古老气息的纹路。他仿佛悟出了什么,从布囊中拿出一个酒壶,将湖中的酒尽数洒在树底。酒香带着花香与春风共舞,仿佛人人都痛饮了一杯桃花佳酿,沁人心脾。至此陆务观不禁轻声吟道:
桃花映暖日,香袅袅,牵魂至此,谢春园中争花红。
桃红迎春风,数落落,惋叹之余,取酒独倾酿作愁。
这时,一个灵动婉转的声音突然从树后传来,这声音不紧不慢,如柳枝上跳动的黄鹂一般轻盈,却深深地烙在了陆务观的心头:
铜镜见疏桐,凄惨惨,余念难安,春风紧束人昏头。
明烛照昏头,暖融融,光耀之处,万千愁思付东流。
陆务观探头望去,只见树后一道倩影慵散地躺在地上,口中喃道:“少年初尝愁滋味,表哥未免太过陷入其中了。倒是与同辈女子一般多愁善感,这样哪里容得一颗豪情壮心。”
听了这番话,陆务观心头一震,胸口好像缺失了什么。或许这丫头说的正应了自己的身世。其实,陆务观哪里又想去做一个弱小文人。于这乱世,临别题柱只是苟且偷生。是问哪个男人心中所向不是铁衣驽马,驰骋沙场的将士。只是身在南宋,重文轻武之气深入人心,母亲心中所盼,也正是陆务观的学途美满顺利。
想着,陆务观喟然长叹,耳垂泛红,再次张口欲言,却感到眼睛晃得厉害。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从他脚下冲出来,强度越来越大,竟使得他站不住身子,倒坐在地。
眼前的景象也发生了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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