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送黄昏,月到柳梢,陆府内一片寂静。寥然,庭中大大小小的水坑,无意间将这皎白的月光分割成一朵朵开得烂漫的梨花。

一道人影静静得伫立在在院中,尽显颓废。陆务观跪在母亲房前已有整整三炷香,看着残阳一点点没入无奇的黑暗中,他抬手拉了拉早已被地上水渍浸湿的学士服,又正了正头上的官帽。

“母亲,你这般刁难蕙仙,又是为何呢?”陆务观眼神中充满着坚毅的光彩,沉声喊道:“昔日你与舅叔相约为我们包办婚姻,如今却是想尽千方百计逼迫我去写下那封休书,这教我比死还难。”

语毕,屋内仍是无言,陆务观的脊梁仍是直直的挺立着,与庭中那棵正花枝招展的古桃树甚是相衬,尽显乐景悲情之色。

顷之,屋内的烛火突然熄灭了,只剩的一片无暇的月色,竟照得这上等糊成的窗纸显得格外苍白。只听到一阵脚步声逐渐逼近,陆母猛地推开了门。她仍着着平日里招待宾客的服饰:长发盘成髻,几根银发点缀其中,甚是显眼,上面还人插饰着那根桃花玉簪,大红的宋袍夹杂着银丝织成的花蕊,庄严大气之中,尽显婉雅,内服还搭着一件水靛色的绸缎素衣。看这身妆造,陆务观知晓母亲为自己与蕙仙一事是真的动了心力,这个时候还未更衣睡觉

看到屋外儿子如此不堪的模样,陆母知道他是来为了婉儿求情的。

她微微摇了摇头,变了脸色,转身向他喝斥道:“你这个犬子,还敢在我面前提起那丫头来,这滑头竟会耍些小聪明,整天净添些乱子来。你们结婚以来,她还整天往外跑,说什么讨论词赋,受邀宴饮。外人如何看待她,如何看待我们陆家,这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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