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

白玉善翻个身,尝试坐起,但还是放弃了。

他早就醒了,静静躺在木板床上,就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

屋外的喧闹声,白玉善全听到了。

他长嘘一口气,回想起昨日,不论是刘二冲动几拳亦或是山间震惊人心的画面,都给这位仅有十岁少年的心灵,带来强大的冲击!

震撼。

无以复加的震撼。

“呼…冷静。爷爷说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亏是福,吃亏是福。”

闭上眼睛,白玉善调整呼吸。

在他看来,见多识广的爷爷做的事、讲出来的话总是那么不一样。

无意间回忆起爷爷的教诲,白玉善觉得心跳得没那么快,好受了些。

白玉善还是起了身,有些失落。

“奶奶骂刘二是贱·种,可是…可是我又是什么呢。”

白玉善内心默默想着,强忍着将要哭出的冲动,他怕发出声,会被奶奶听见。

他怕奶奶也跟着伤心。

全村人都知道,刘心村有两家赔钱货。

一是村长刘春阳家。

刘春阳的儿子刘大冬,与自己的亲表妹私情。

一对苦命鸳鸯平日里并无半点马脚,是某日在稻田间体验着不被世俗认可的鱼水之欢、颠鸾倒凤之时,被人当场抓了个现行。

刘春阳这半辈子没存多少积蓄,东拼西凑拿出了三千文钱,给那瞧见不光彩事的人当了堵嘴钱,就为了保住俩孩子的名声。

可担心什么却又来什么,世界上哪有密不透风的墙。

事情还是传遍了刘家村,不过大家心照不宣,没人敢在刘春阳面前提起过,只会关起门窗来,在自家内嚼舌根子。

刘春阳颜面无存,可生活还得继续。只不过苦难并没有得到上天的垂帘,又一次打击了刘家。

刘大东那亲表妹有了身孕。

数月以来,刘春阳只觉得生活暗无天日。直到来年的春天,一男一女的诞生给这位头发渐苍的老头带来一丝温暖。

“孩子是无辜的。”

这是刘春阳的想法。

在俩娃娃断奶之后,刘春阳对外宣称:刘大东夫妇伤风败俗,已被扫地出门,赶出了刘家村。

老伴早逝,一人拉扯着俩孩子不容易。

好在一天天看着俩孩子的成长,刘春阳心中得到些慰藉。

可天意仍旧没放过这看似苦难的家庭。

女娃娃是个哑子。

起初刘春阳并不相信,只是觉得刘妞比寻常孩子晚些会讲话。

可到了刘妞三岁,仍只会,刘春阳悬着的心终是跌落谷底。

其二便是白玉贤家。

先前白玉贤与吴钱有一子。

十七八岁的年纪,年少轻狂,凭借着在镇上学堂读了几年书,修得炼气五层的境界,只觉得世界与未来唾手可得。

当时的他一心想外出闯荡,经商也好、参军也罢。

偏远的小山村困不住年少的心。

他走了,立誓出人头地。

却了无音讯,至今二十余年。

老两口动用了所有关系寻找,无用。吴钱更是以泪洗面,只能当孩子在外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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