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简直像开了天眼一般,带着乔装打扮为书生的二人直奔楼上雅间,阿梨还正要夸他出手阔卓,隔壁便传来男子的高声笑谈。
曲氏便一个箭步趴在墙上,脸上神情可谓支离破碎。
“家中糟糠不提也罢,当家主母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是陈某管教无方。”
说的正是曲氏打发府中小妾一事。
“陈县令真是谦虚,你家中不还有一平妻,正是轻车都尉王大人老丈人柳家出了名的美人。”
轻车都尉王劲入狱,柳家害怕连座卖女求荣的事在京城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涛,孙由当年便想纳了柳锦书做妾但因公务缠身搁置了一阵,紧接便听到被陈鼎抬了平妻。
陈鼎八面玲珑,他当然知道当年的事,他谄媚倒酒“以色待人取乐的罢,柳氏面容姣好温柔小意,是陈某捡了便宜,陈某自罚一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若是大人喜欢,我陈某当愿献上!”
阿梨听不太清,也学着趴在墙上。顾宁靠坐椅上把玩着青瓷被子不动声色用了仙术封住了阿梨的耳朵。
她听了半晌,边观察曲氏神情,分明没有半点声响越发觉得纳闷,好一会她才悟出来,杏眼一瞪就朝着顾宁走来。
“师父,是你捣的鬼吧?”
顾宁慵懒靠坐,自顾自倒着茶水“不该听别听,污了耳朵。”
陈鼎在家中颇具威严,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在外应酬的模样真是卑躬屈膝恨不得给人端茶倒水。
这是为奸官者本色,上次送进府来的妾,不过十七八年华和湘君一般大,曲氏大骂陈鼎畜生给了笔钱财打发了她们。
陈鼎的内核便是趋炎附势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乃为官不仁者谁都无法扭转他的本性,曲氏越听心越凉,仍是不可置信“我夫君在外不过是说这些应付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曲氏情绪不好,由她兀自回去了。
阿梨急的团团转,这事的发展太慢了原本下午还要去陈府溜达来着,却看师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阿梨难得沉下心。
阿梨坐下,蹙着秀眉“师父,曲夫人的女儿这么大了,但依旧让她如此寒心,我是个狠决的人我是想让她抛下府中的一切,解开心结过自由日子的。”
顾宁看着书生打扮的阿梨,那几分清冷的气质呼之欲出,他心中不免又想起魏朝骊。
听到她说自己“狠决”,顾宁眸色渐深“骨肉至亲如何抛舍?世间人若真是能有你说的这般洒脱,大概是不会发生那么多揪心事的。”
阿梨不施粉黛的脸青葱白皙,一双黛眉墨黑,双唇不点自红,脸发丝似乎都隐隐发散光泽,祛除了一身灰头土脸的气色。
她心智开了不少且给她通了仙脉,渐渐地容颜也开始突显,若非顾宁观察力过人,大概会错过这些变化。
顾宁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他不愿放过一丝细节也不会心大到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你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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