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月云昭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苏贵妃心里头十分高兴,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她时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第二次见她,是尧女官带她来的,不过那时的月云昭还未长开,算算下来也有五年之久了。
她与月氏一同入宫,当初她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月氏身居后位却没有一丝傲世轻物之意,反之温婉贤淑,事事周全,让她十分欣赏,久而久之两人走近,成了手帕交。
再到后来她怀有身孕,当时的于贵妃已然入宫,于贵妃一入宫门受尽赋邵帝的宠爱,让后宫女人羡慕不已。然而于贵妃心机深沉,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好几次想要陷害她腹中之子,但都被月氏一一化解,月氏一直保护着她,正因如此她才能平平安安的将瞿凌玄生下来。
若非月氏的帮助,他们母子恐怕在这后宫之中无立足之地。只是可怜的月氏却中了于贵妃的计,被赋邵帝下令打入冷宫,而她的身份不高,每每为月氏求情都会挨骂,最后只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苏贵妃拉着月云昭入了殿中,她将殿内所有下人打发了出去,连同瞿凌玄也一并打发了。
桌上早已备好了茶水糕点,这些糕点都是苏贵妃亲手做的,似乎早就预料到月云昭会来她宫中。
月云昭转头一扫身后的翡兰,轻言道:“翡兰,你也先退下吧!我未曾见过苏贵妃娘娘,想与贵妃娘娘说几句体己话,怕等会儿哭鼻子惹笑话”。
翡兰闻言一顿,目光轻飘飘瞧了眼苏贵妃,但主子发话不得不从,于是退了出去,心想着月云昭与苏贵妃从未见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此一想便退了出去。
此刻殿内只剩下苏贵妃与月云昭,苏贵妃从见到月云昭起便一直拉着她的手。
“她是谁的人?”月云昭知道苏贵妃说的是翡兰。
“父皇身旁的”月云昭微微一笑。
苏贵妃松开了月云昭的手,面上却露出担忧的神色,给她倒了杯茶后叹了口气:“你大后天便要踏上和亲之路,原本这桩婚事应当是二公主的,但这其中肯定有于贵妃周旋才将这桩婚事落在了你的头上,这太仁太子妃可不好当……”。
月云昭端茶小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放下茶杯后漫不经心道“听闻太仁太子生性残暴,杀人如麻,已经换过十几任太子妃了”。
苏贵妃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月云昭会知晓这些:“你是如何得知?”。
“尧女官告知我的”其实这件事并非是尧女官告诉她的,而是她自己查探出来的,只是有些事情还是瞒着比较好些。
“那你有何打算?难道真的要嫁给太仁太子吗?这太危险了,要不你今夜逃离皇宫,逃离赋邵?这些事情我之前有考虑过,觉得妥当,我给你准备好银两”苏贵妃说着就要去做准备,月云昭无奈一笑伸手扯住苏贵妃的宽袖。
“娘娘莫要急,我自有打算,况且如今我大仇未报,怎可一走了之”苏贵妃见她有所打算便沉下心来听她讲述。
“你想如何打算?”。
“三日后你便会知晓,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如今太子殿下的位置虽不受威胁,但也要以防万一,等我的计划实施,太子殿下的位置便无人能撼动了”。
苏贵妃听了月云昭的话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震撼。
虽然瞿凌玄如今贵为太子,但她势单力薄怎可与于贵妃抗衡,于贵妃城府极深,如今开始拉拢良妃,有意将瞿凌玄拉下太子之位,让良妃之子四皇子瞿恒坐上太子之位,因为良妃他们母子极好控制,好在瞿凌玄争气,于贵妃几次下套都脱险。
“可是……”。
“你只管放心……”。
苏贵妃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月云昭堵住。看月云昭如此胸有成竹,苏贵妃也不好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月云昭并不简单,小小年纪如此有主见,倒是像极了月氏。
“哦对了娘娘,尧女官之前送来的人可还好?”苏贵妃顿了片刻,才想起她口中所说之人。
“人清醒了,身上伤口已经愈合,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何要救此人?不过这人我瞧着似乎有些眼熟”月云昭莞尔一笑,端茶抿了一口才与她娓娓道来。
“此人是于贵妃身边的秦嬷嬷”苏贵妃闻言花容失色,后稳定心神继续听月云昭道。
“当初秦嬷嬷指认我娘后被于贵妃送出了宫,承诺给她银两让她远走高飞永世不回赋邵,秦嬷嬷听了话拿着银两走了,只是出了赋邵后便遇上了绑匪,那些绑匪秦嬷嬷见过,是于贵妃手底下的人,秦嬷嬷也知道了于贵妃想将她赶尽杀绝,因为只有人死了秘密才会被守住”。
苏贵妃听着,手心却满是汗水。
“秦嬷嬷靠着意志坚强活了下来,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于贵妃仍然在派人追杀秦嬷嬷,这么多年过去于贵妃也只好就此作罢,她以为秦嬷嬷死了,然去年年底我同尧女官出了趟宫,偶然间尧女官发现了她,她在街上乞讨,另外一个乞讨之人说她碗里的钱是他的,将钱抢走不说还将秦嬷嬷打了一顿,尧女官发现是她便将她的事情与我说了,我便提议将她留下”。
如此苏贵妃心里也明白了,月云昭想借秦嬷嬷之手对付于贵妃。
“你且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那多谢娘娘了”。
……
于贵妃的惜玉宫内瞿昙华正发着脾气,开口闭口怒骂月云昭是个贱蹄子,这让一旁正插花的于贵妃忍不住紧紧皱眉,于是停下了手中的活,一旁的宫女见状立马端盆水来给她净手。
“你现在怎的越发的沉不住气了?你在我的宫中发发脾气可以,可这些日子切莫要去外头乱发脾气,特别是当着你父皇的面”于贵妃将手擦干,落座榻上,端茶抿了一口。
“母妃,你难道就这么看着父皇宠那贱人吗?给她重修金和殿,还赐她携官字的封号,那可是只有皇后之女才能拥有的,她如今的身份怎配?怎配啊?”。
听着瞿昙华歇斯底里的怒吼,于贵妃的面色逐渐沉了下来。
她如今也不理解赋邵帝此举是为何,当她得知赋邵帝有意与太仁太子和亲之时心里头便开始盘算着让月云昭去接这个盘,因为她听说过太仁太子的事迹,十几任太子妃接连惨死,她便知道这太仁太子不是个善茬。
大公主瞿昙月与二公主瞿昙华虽然并非她的亲生女儿,但她需要利用她们来稳住自己的位置,所以她当然不会让她们二人离自己那么遥远,且看这情形嫁去太仁必定活不成,所以她时常跟赋邵帝有意无意谈及此事,她寻了个瞿昙华已有朝思暮想之人的理由,赋邵帝听了这才将和亲之事落下月云昭的头上。
可她没想到赋邵帝会为了接月云昭出冷宫而大费周章重修金和殿,不仅如此还让她坐月氏生前的轿子,那轿子只有皇后才能坐,赋邵帝如此作为难道心中还有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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