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自从小娘去世后,濯缨院的餐桌上便只剩林嘉禾一人。
林嘉禾每次轮回的节点在小娘去世之后,所以不论轮回多少次都只能见到小娘高悬于房梁上的尸体。
梅占将一盘糕点往林嘉禾旁边递了递眼中透露出些许稍加掩饰的热切:
“女公子,多用些吃食吧,今日特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马蹄糕。”
今日这马蹄糕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
林嘉禾看着远超平常例份的晚餐,以及掩埋在记忆中早已难以分辨是否喜恶的糕点。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难以琢磨的笑容将盘子推了回去道:“是吗?我记得你也爱吃,尝尝。”
梅占神色未变,只是心中不免高高悬起面上推辞道:“女公子的东西奴婢怎好沾染。”
难不成林嘉禾看出了什么?不应该啊。
林嘉禾的眸光越发温和,随手拿起一块递给她:“你我之间本不必说这些,小娘走后我身边能信任的就只剩你了。”
闻言梅占心中安稳许多,双手接过便当着林嘉禾的面送入口中。
林嘉禾笑意愈深,梅占既然敢如此干脆的吞下那块马蹄糕。
要不是提前吃了解药,要不是能找到混合起来才会发作的毒药。
不论是那种情况,这幕后之人都是用了些心思的。
她直视着梅占炙热的眼眸,浅浅的咬了一口拿在手中的马蹄糕。
梅占又不动声色的将清茶往前递了递,见林嘉禾毫无察觉的端起茶盏浅酌,唇角笑容愈发明显。
濯缨院的侍从不知什么时候被尽数遣了出去。
诺大的院落中居然唯剩林嘉禾一人。
闺房内的蜡烛尽数熄灭,仅有一束月光自窗棂倾泻而出。
林嘉禾闭目合衣躺在床榻上,似是已然熟睡。
随着不轻不重“吱嘎”一声,房门被人打开,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
借着窗外透出的月光两道影子投射道地面上,寒刃的反射的光恰巧落在林嘉禾的脸上。
只听“咔哒”一声脆响,二人齐齐朝床上的林嘉禾看去。
见林嘉禾似是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到周遭所发生的一切,其中一人才松了一口气。
另外一人将声音压低道:“也不知道你慌什么?不过是一闺阁小姐。就算醒了又能如何?”
“话是这般说,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你大可放心,有人提前给她下了药,碍不了咱们今日的事。”
二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放大,直至停驻在林嘉禾床前。
一柄寒刃朝着林嘉禾的脖颈刺来,林嘉禾猛然睁眼,眸中清明一片。
她以一种堪称诡谲的速度闪避开来,掏出枕头下藏着的匕首干净利落的抹了那个先动手人的脖子。
血液溅射在周围,林嘉禾用手往前一推尸体便直挺挺的倒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另外一人被眼前的变故惊的大叫一声。
他们本就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杀手,甚至都没杀过人。
二人不过是京都几十里外村落的杀猪匠,前几天有个丫鬟找上他们兄弟二人以二两金子相诱要他们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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