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儿远远地往玫瑰田里吐了一泡唾沫:

“搞了半天,你用那么大一台发电机,就为了带一个小吹风机呀。”

柳光明也不搭话,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他吹呀吹,用冷风吹,虫子根本不理你,用热风吹,虫子还没吹掉,嫩芽就先蔫了。

柳光明使劲儿把吹风机砸在地上。

大个儿瞟了他一眼:

“自己没本事,怪起吹风机来啦?”

尔呷老爹背起喷雾器:

“我可要开始喷农药啦!”

柳光明赶忙制止:

“千万使不得,千万使不得,我再想想其它办法。”

大个儿往吹风机上吐了一泡唾沫:

“唉,况生,你瞎折腾些什么,打个电话给‘花鼓娘娘’不就行啦,你那个白天鹅一来,肯定人到虫除!”

柳光明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不久,镇农科站的皮卡车远远地从田间路上驶来。

车停在柳光明、大个儿和尔呷老爹旁边。

鲁艺从车上跳下来:

“快来帮忙。”

柳光明往车箱里一看,整整齐齐一排塑料壶,还散发着阵阵酒香。

大个儿哈哈大笑起来:

“‘花鼓娘娘’,你这是要请咱婀娜村的人吃大餐,一起来掐蚜虫吗?”

鲁艺瞟了他一眼:

“尽想美事,我这是要请蚜虫喝酒。”

她转身对着柳光明:

“这是二百斤50度的白酒,用这些酒喷蚜虫,每天早晚各喷一次,连续喷上三天。”

“你发动大家伙儿都到自家的玫瑰田里看看,有蚜虫的都到你这里来领酒去喷。”

“听‘花鼓娘娘’的准没错!”尔呷老爹把喷雾器洗得干干净净,装上一桶白酒走了。

柳光明及时通知大家都到自家田里去看看。

不久,真的有十来户人家到他这里来领白酒。

这天傍晚,婀娜村的玫瑰田里充满了浓浓的酒香,引得全村的男人都到田里去散步。

大个儿说出了大伙儿的心里话:

“喝不到酒,就是闻闻酒香也好啊!”

三天以后,尔呷老爹背着喷雾器到柳光明家里来:

“虫子真的全死啦!”

柳光明看着喷雾器:

“我知道啦,不过您也用不着这么忙赶过来,连喷雾器都没来得及放下。”

尔呷老爹眯缝着眼睛:

“我这哪儿是来不及放下,我这是把剩下的酒背过来,咱们今晚喝酒庆贺。”

柳光明挠着头:

“这些酒还能喝吗?”

尔呷老爹拍着胸脯:

“当然能喝,装酒前我已经把喷雾器洗得干干净净的了。”

柳光明把尔呷老爹推出门去:

“老爹,这酒您还是自己留着喝吧!”

第四天,鲁艺叫人拉来一大车黄纸板和两大桶黄油:

“把黄油涂在黄纸板上,用木条插在玫瑰田里,蚜虫就会粘在纸板上面,再也不吃玫瑰啦。”

过了几天,大个儿看着玫瑰田里粘满虫子的黄纸板:

“科学科学,原来一点儿也不复杂,怪不得它就在咱哥儿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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