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就想去看看是个怎样的女子。

还是苏父沉稳些,将她给拽住,怕她这般赶去叫两个孩子不自在,明日宴席自然能见到。

苏母虽觉得有理,但还是耐不住心里欢喜,想着莫非是之前去求三清老爷起了作用?

这也太过立竿见影了,便跟苏父商量着要等苏异生辰宴过了,要去找个三清观好好拜谢一番。

苏异带着许愿在府中逛了半晌,两人也渐渐熟络起来。

许愿是个机灵跳脱的性子,相处起来叫人觉得轻快舒服。

又因为那梦境的影响,苏异更觉得心中有异样升起。

忙活着给许愿找了间离自己房间不远的客房,又吩咐人准备了许多点心,觉得一切都安顿好了才跟他告辞。

临走时许愿笑道:“苏异你这人什么都好,能交你这么个朋友,我偷跑出来这一遭便算是值了。”

“唯独一点不好,你管我吃住,还要借我银钱,我可是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还是一口一个许姑娘的叫着。”

“以后就叫我许愿,好不好?”

苏异一时间有些恍惚,好像曾经有个人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心间浮现一双狭长的眼眸,又好似忽地变作了一片树叶,缓缓坠入心湖没了踪影。

他回神笑道:“好,以后我就叫你许愿。”

许愿满意笑笑:“你先去忙,不必管我。”

想了呀一下她又道:“明日里只怕人多,我怕忘了便先跟你说了。”

“祝你生辰安康。”

苏异心中有些莫名欢喜,回应道:“承姑娘吉言。”

两人告别后苏异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路上总觉得自己是忘了什么事,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了房门口才看见屋内的董兴儒正趴在桌上睡着了。

猛地一拍脑门,暗道怎么把他给忘了。

连忙上前将他喊醒,董兴儒清醒过来,便有些悲愤道:“苏兄,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

“我用过午饭来,这都该晚饭了,这茶水我足足喝了三壶!”

“是苏府太大?伯父伯母难寻?”

“我怎么听你家丫鬟说,你带着个漂亮姑娘在院子里闲逛呢?”

苏异连忙陪笑道:“谣传谣传,只是一位远来的朋友,我陪她说了会儿话。”

“你那事我也想到法子了。”

董兴儒听到正事,也便不再和他掰扯其他,忙竖起耳朵来仔细听着。

这法子还是许愿帮他想的。

董兴儒本就是孤身一人观潮书院借读,干脆这几日便住在苏府,不给宋语兰撞见他的机会。

随后跟着苏异一同去长安,甚至都不用赵春平出马,只要苏异肯说句话,长安中自有不少书院愿意收留他,卖给苏异一个人情。

如此一来既能让董兴儒躲了她的威胁,又叫宋语兰不能来苏异的生辰宴,防着她做出什么荒唐事。

只是这法子还要看董兴儒自己愿不愿意,若他只想留在平陵,此事自然休提。

董兴儒却是大喜过望,满口答应,嘴里还絮叨着什么,‘家里的书院就是被山石毁了,观潮书院临崖而建,他早也觉得不安全,去长安好啊。’

苏异早就习惯了他的碎碎念,想着只要他同意了就好,省了许多麻烦。

便叫小玫给他安排个住处先歇息。

董兴儒却非要拖着苏异,要他讲讲究竟是谁家的姑娘,叫苏异陪着游看苏府,还将他这好友撇在了一边。

不怪他好奇,实在是没听说过苏异曾于哪个姑娘如此亲近。

...

第二日苏异一大早便被叫起,今日不仅是他的生辰宴,也带着及冠礼。

苏母特意给他准备好几件新衣裳,出门、及冠、见客都是不同的衣裳。

他收拾妥当便跟着父亲一起在门外等着宾客上门。

如今苏家正兴,早早便又宾客带着礼物堆笑着上了门,对着苏异好一通的夸赞。

随着人越来越多,苏异便觉得有些应付不来,再看看父亲面容不变,不由心生佩服。

中间还有个小插曲,虽然没有请帖,但宋语兰还是来了,远远看着苏异便笑容满面的要跑近。

谁知天上落下几大滩黑白分明的鸟屎,正好从她眼前落下,打在她那袭艳丽的裙子上。

她怎么说也是平陵望族的小姐,这般情况可如何能见人,宋语兰脸色难看,最终恨恨的离去。

许愿在倚着大门,将符纸烧落得灰尘往边上踢了踢。

承了苏异这么大的人情,总要有所回报。

强扭的瓜不甜,这宋家小姐长得不差,也不知看上苏异什么了。

望向门外,见苏异正僵笑着迎着客人,轻轻笑出了声。

苏父眼尖,瞧见许愿正看着苏异偷笑,立即便应了过去,嘴里开始客气寒暄着。

“这位小侄女是苏异的朋友吧,听着你昨日便在苏府住下,家里事多,便没去打扰你。”

面对长辈许愿连忙行礼,跟苏父道出了自己的姓名。

苏父大笑道:“你就是许愿啊,我总听苏异提起你!”

许愿心想苏异也不过昨天才认识我,何来的‘总提起’?

这话没法说出,只能跟着点头道是,还冲着一脸尴尬的苏异俏皮的眨了眨眼。

“天气炎热,侄女你快去入席。”苏父招呼着,又冲身边仆从道:“将这位姑娘安排在主母边上,不敢怠慢了。”

没等许愿拒绝,苏父便对她笑道:“苏异她娘知道你来了,昨日欢喜了一日,专门嘱咐我将你和她安排在一处,你可不能拒绝。”

许愿觉得苏异的父母或许是误会了什么,脸色有些发红。

苏父身边跟了个记礼的小厮,瞧着许愿轻声开口道:“老爷,这位许姑娘的礼?”

苏父瞪了他一眼,将那小厮吓得连忙低头不语,转过头满脸笑意的对许愿道:“下人不懂事,你快入席便是。”

许愿忙道:“入宴观礼,自然要有礼物的。”

她想了一瞬,便将头上插着的一根木钗取下,没给那小厮,而是上前两步交到苏异手中。

“我身上只有这个木钗,是我姐姐送我的,今日送给你了,你可不许嫌弃。”

苏异拿着木钗看了一会儿,瞧见上面刻了朵小花,便问道:“这刻的是什么花?”

许愿笑道:“这虽是朵花的模样,却被叫做草。”

“琉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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