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无物的世界里，分不清黑与白。
似乎是全黑，又似乎是全白。
一个声音自混沌中传来，【宿主，你好。我是最强宗门系统。“天下英才皆出我门，怪才奇侠拜我为尊”是我们宗旨。】
什么？
李化楠捂着头，费劲地思索着问题。
他印象中好像被车撞死了。
现在这是异界重生？
还是修仙界？
【对的。只要你完成最后的任务，系统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李化楠想了想，他一个单身汉，没爹没娘，在哪都行。任不任务，无所谓。多活算他赚的。
“说吧，什么任务？”
【请收下第一位徒弟，开启你的宗师之旅。】
李化楠坦然接受任务，随口问道，“新手大礼包是什么？”
【没有新手礼包。】
“那我有什么？”总不能没有游戏装备吧。
【除了你的姓名，李化楠，什么都不属于你。】
“这里是修仙世界，对吧？”
【是。】
李化楠深呼吸，再三确认：“我要收徒打怪、开宗建派，将宗门培养成第一宗门？”
确定不是系统在向我许愿？
【是的。请尽快收首徒，尽快开启你的第一步。】
听到确定答案，李化楠嘴角抽动。王八许愿也不敢这么猖狂啊。
【请不要心底里蛐蛐系统。系统听得到。】系统机械的声音提醒。紧接着，周遭的环境开始出现变化。上方出现天空，周围渐渐虚化，有了山与云的轮廓。
眨眼间，身体落空，跌坐在草地上。“哎呀”一声，李化楠捂着腰咧嘴。
【请宿主尽快收下首徒。开启你的修仙之旅。】系统催促。
“知道了，知道了。”李化楠扫一眼周围，找到附近最直最粗的棍子，支撑着往人烟聚集的山下走。
青山之下，有一座小镇。占地不大，七街十二巷的规划。恰逢初一，主街道挤满了摆集的小商贩和周边赶集的村民。
李化楠视线在街道两边扫视，注意到有一小块空地，立即赶过去，挤在商贩之间。青袍一掀，席地而坐。面前摆一根木棍子。
视线往右边看，是一摊卖测字的独眼老头。
“先生，可否借你文房四宝一用？”
老头眼也不睁，“嗯”了一声。
李化楠拿笔蘸墨，在纸上写上七个字，往棍子上一戳，也闭上眼等着了。
旁边卖瓦器的摊贩凑过去仔细辨认，“讨个徒弟去修仙”。不太确定，拉来旁边的商贩，指着棍子上微风飘动的白纸，“我没认错吧。是这意思吗？”
“讨、个、徒、弟、去、修、仙。”拉过来的人一字一字辨认，“哎哟”一声，“是这意思。这字真丑啊。鸡爪子扒拉两下都比这好看。就这还要修仙？讨饭都够呛。”
“来看看！来看看！这里有个仙人！要讨个徒弟啦！”认字那人张嘴大喊，不一会，叫来了一群凑热闹的人，对着“七个大字”指指点点。
每个人都念一遍，又都笑一遍。
还有人摸出铜板，丢在碗中，听着“当啷”的响声笑话人，把他当真正的乞丐。
李化楠全程闭目养神，不做理会。
旁边卖瓦器的商贩拿出一缺口的瓦碗拍在李化楠面前，“我啊！送你个碗！祝你啊，在修仙途中饿不死！”
周围人哄堂大笑。
商贩大声吆喝，“大家想要饿不死，还是需要拿碗吃饭，拿罐腌菜。一口饭，一口菜，脚踏实地过日子。我的瓦器，十代家传，人走碗还在，只需2纹钱！”
人流顺势去观望旁边的瓦器摊，捎带着，继续笑话旁边的“修仙者”。
李化楠双耳尽收玩笑话，闭目昂首，不为所动。
但有人坐不住了。
【你在干嘛？】系统冷冷的声音在脑海里出现。
“乞讨啊。”李化楠理所当然。
【我要你收徒，没让你要饭！】系统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李化楠微微睁眼，瞥一眼面前那碗，能装半碗饭。“收徒与要饭二合一啊。”正好饿了。
【你倒是动一动啊！啊！我要疯了。】
李化楠：聒噪。
对面巷口，有一个乞儿躲在墙后观望。
待人群散去，乞儿冲过去，盯着纸上的字辨认。
不认得。
“你要收徒吗？”
【不准收！】
李化楠瞥一眼，面前站着一个小女孩。里面穿着小号的百宝衣，外面罩着一件男人的汗衫。头发凌乱，裤子膝盖处有一豁口，没有鞋，脚丫子全是泥垢。
但这丫头一双眸子生得明亮，目光警惕，有狠劲。手握半柄匕首，没有尖刃，只有半截刀片。
站在面前，与坐着的李化楠一般高。
“收。”李化楠随口道，继续闭目养神。
“能吃饱饭吗？”
“饿不死。”李化楠敷衍一声。
丫头目光流转，思索片刻，喊一声，“师傅！”
李化楠睁大眼睛，万万没想到任务完成得这么快。
看一眼丫头，看一眼自己的白纸黑字，忽然双手放在头顶，大声喊道，“感谢上天赐我徒弟！”
转头，对着丫头笑呵呵地道，“叫爹！”
“爹！”女孩答应得非常痛快，结结实实磕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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