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雕师看着从幻境中苏醒的只狼,这小子失魂落魄。
“你的记忆…找回了么?”
“嗯,”只狼道,“三年前龙泉宅邸的所有记忆,终于被我找回了。”
“你以前总是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想知道自己过往的记忆,”佛雕师说,“现在你已经找回了,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能说什么呢,”只狼摇摇头,“即便将记忆找回了,我感觉什么也没有变化。我仍是原来那个我,想要改变的事情没有改变,失去的东西也还是失去。”
他在菩萨像前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骨骼轰鸣作响,来到佛雕师面前,他静静地道:“接下来,我该去找花,石,樱,找到去仙乡的线索了。”
佛雕师点点头:“确实如此,这是你的使命。在此之前,我想你应该得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只狼问道。
“跟我来。”佛雕师站起身,带着只狼来到破旧寺院的另一条密道,坐上机关木梯和机关索道,很久之后来到一座连绵三千里的云遮雾罩的山脉。
“这是幽皇山脉,”佛雕师说,“连绵三千里,曾经十七国联军曾在此死战,埋尸百万,看到那些云了吗?都是魂魄不散,凝固在空中,是一圈圈不甘的幽魂。”
只狼随着佛雕师走上山路,只觉得四周凄神寒骨,狂风呼啸如鬼哭,四周山林变幻,可佛雕师却畅通无阻,就像他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一花一草一山一木一石他都了如指掌!
他们走了两个时辰,佛雕师最终在一座鬼哭厉啸的乱葬岗前停了下来。
方圆百里,杂草丛生,飞鸟从不经过这里,因为这里死气冲天,只狼感觉身体一阵不适,心绪不宁,头晕目眩,感觉三魂六魄被冲撞拍击,心神动荡。
好一会,只狼才慢慢适应,仍是觉得四周寒气森森。
“你可曾听闻无首?”佛雕师问道。
“未曾听闻,”只狼说,“敢问无首是何物?”
“妖魔,”佛雕师望着刚才点燃的白烛,眸子里火光幽幽,“那是怨灵的化身,死后不甘之气郁结,魂魄纠缠尸身,神识散尽,怨气仍存。”
“能化身无首者,皆不是普通人,只有意志武道超凡之人,死后若是怨气不散,才会化身无首。”佛雕师慢慢地说。
“也就是说,无首生前,都是高手?”只狼沉声道。
“对,例如苇名护国大将之一松本武藏,在一次敌我兵力差距悬殊的战争中被割去头颅,死无全尸,后来在阴气弥漫的战场上,他怨气不散,变成了无首,”佛雕师道,“没有意识,无有痛苦,只有怨恨。无首,就是那样恐怖的东西。”
“听起来可怕,”只狼道,“我想知道是否能被我所斩杀?”
“哼,”佛雕师笑道,“你的话,倒是可以,不过还需要一件事物。”
“什么?”只狼问。
“神之飞雪,”佛雕师道,“这是一种能带来幽灵之力的神纸,蕴含斩杀妖邪之力,”佛雕师道,“如果将神纸的力量附着刀上,就可以斩杀邪灵。”
只狼从衣服里掏出一叠散发蓝色光芒的纸片,问道:“是这个么?”
佛雕师缓缓转过头,眼睛里泛着一丝奇异的神色:“没错,这是货正价实的飞舞神纸。”
他转过身,直视只狼的眼睛:“那么神之飞雪,你从何处得来?”
“一个老婆婆送我的,”只狼说,“她说她来自仙峰寺,是守护变若卿子的人,但她被寺里的和尚赶出来了。”
“原来如此,”佛雕师点点头,若有所思,“那么,想必你知晓这神之飞雪的用法吧?”
只狼道:“据说是用水沾湿神纸,只是我仍未试过。”
“确实是这样,”佛雕师道,“那么她有无赠予你其他东西?”
“有,”只狼道,“她还给了我一堆佛糖。”
他从身上把佛糖都拿出,足足有一小堆,放在地上。佛雕师低头望向形态各异的佛糖。
“是仙峰寺的东西,”佛雕师道,“这些被称为佛糖,里面寄存着佛祖的力量,纯正的佛法被和尚们分离成五种不同的力量。”
他掂起一块淡红色的佛塘:“这是哼将糖,短时间内能增加勇气,增强耐力,增大力气,提高速度。是一块很全面的佛糖。”
“这是哈将糖,短期内能强化身体,治愈伤势,最大化减少所受的伤害。”
“这是钢躯糖,短期内能化身金刚之躯,刀枪不入,纵使天地翻覆,也毫发无伤。这是佛力最为纯正的佛糖。”
“这颗糖和前面几种都不一样,”佛雕师望着那鲜红的佛糖,感受着那鲜血般的颜色,上面有夜叉菩萨,凶神恶煞,狰狞怒目,“此物至凶至邪,寄宿夜叉之灵,其魂降之于人不祥,愤怒狰狞,常人不可驾驭。”
“它的名字叫夜叉戮,”佛雕师望向只狼,眸子里有夜叉暗伏,“禀修罗之道,行雷霆手段,扫除一切妖邪,至凶至烈,用之务必慎重。”
“在下知道了,”只狼道,“这些佛糖都能给在下以增益,都是很好的东西。”
“还有一种,”佛雕师拾起一颗淡蓝色的佛糖,“此物名为月隐,极善隐匿,避光藏形,取人性命无声无息。忍者,它很适合你。”
“在下很喜欢此物,”只狼说,“能帮助我更快完成使命。”
佛雕师淡淡地笑:“可惜不多了吧?”
只狼也发现确实没几颗了,神色多少有些黯然:“确实如此。”
“这些佛糖,不过只是模仿真正的神力罢了。”佛雕师望向只狼,那深蓝色的眼瞳中如有漫天神佛。
“那么真正的神力在哪里?”只狼问。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无首吗?”佛雕师说,“无首虽然是冤魂化身,却合此方天地武神力战而死无始无休的真意,所以他们获得了神明的赐予,得到了神的力量。”
佛雕师说道:“这些力量,都是神的降灵,如果你得到了这种力量,你将有弑神的伟力!如果神明阻你,杀神;如果佛陀挡你,杀佛!”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只狼喃喃自语,他被震惊了,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佛雕师,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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