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此,北虏如今虽处于全力备战阶段,却迟迟不曾发兵。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更知修罗宗与唐奇英往来密切,便没有贸然派人前往横刀岭逼其就范。
这世上,算盘打的响亮之人从来不少。
却也从来没人可以算尽未来,算尽所有。
自以为无懈可击的谋划背后,每一个幻想着足够完美的计划,实际也都暗藏着难以料想的危机。
出了招,就会留下隐患,这是必然之事。
而这一次,北虏看似进退自如,并无太大问题的决策,也暗含了一个致命的隐患。
这隐患,非常邪门。
他们的等待,造就了北境暂时的安宁。
这安宁的时间不多,却给了横刀岭上那个虽然弱小却潜力无穷的势力,最为需要的宝贵发展时间!
谁又能想得到,横刀岭上那个人有挂呢?
他的那个挂,还不是个只能强大自身的作弊器,他的亲人朋友,连带着整个宗门,都因那个挂而悄无声息的起飞着。
北虏甚至不知道,他们自以为占了大便宜的丹药生意,也是导致横刀岭上那个怪兽变得越发恐怖的重要助力。
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自己的身边,到底多出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霜龙关,帅帐之内。
早已到此,并日日研究地形,琢磨战术的两位北虏大帅,此刻正推演着沙盘。
大帐之内,白雾弥漫。
禁酒令已然执行,偏生北国人皆是好酒,这一禁就是三个月。
北匈奴迟迟不曾动兵,只说时机还未到,他们还要些时间将真树的地盘彻底吃下,才能更无后顾之忧的发兵南下。
如此一来,战也暂时打不起来。
酒也没得喝,战也没得打,可就憋的白羽承有些慌。
他是没酒瘾,可这么久不喝,身体还是有些难受。
坚持了百余年不曾断过的好习惯,不能天天坚持,这让他心里发慌,全身刺挠,脑子昏沉!
但是,这和瘾不瘾的没关系!
他喝了一百多年酒,天天喝,就没见上过瘾!
浑身上下也不知哪不对劲,白羽承呼吸之间,喷吐而出的白雾愈发浓郁。
他看向身旁同僚,深深叹了口气:
“老蔺!你说师吞齐那南人怎的还没回来!他是干啥去了?神神秘秘的,走了这么久!”
白羽承看似豪迈,性子直爽模样。
却当着师吞齐的面,唤别人做老师。
背地里,却又称对方做“南人”。
这是个在北虏含着歧视的称呼,蕴含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警惕,以及蔑视。
蔺默言人如其名,寡言少语,听得这话也不接,继续研究着沙盘。
满帐篷白雾,似乎对他起不到半点影响。
白羽承见同僚不说话,也不介意,百无聊赖坐到一旁椅子上,搭起了二郎腿:
“老蔺!你的隐藏气感,变换容貌秘术最是无敌!
当前我二人天天闷在此处也不是个事,我这些天便想着,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提前去个地方,探探虚实,也好为将来大仗做准备!
你看如何?!”
蔺默言凝眉,抬手轻挥。
满帐白雾似被奇特能量控制,化为一条白龙,便朝帐外奔腾迤逦。
被抽烟机吸走一般。
他似乎,也有些意动,冷冷回道:“你说的那去处,莫不是?”
白羽承哈哈大笑:“没错!就是横刀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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