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眼中出现厌恶,还带有一丝强压的恨意。

“让她滚。”冷漠而决绝,说完就不等陈立再开口,直接就躺了下去。

虽然早知母亲会拒绝,但拒绝的话他却是不能直接告知姑姑,本来她就想饲机对陈立动手,若是她听了愤怒,直接迁怒于陈立,他就是得不偿失了。

看见方才那一幕,现在他对母亲是凶手的结论开始不确定,看得出来母亲对父亲的感情近乎扭曲,她爱父亲,即便他已去世。

“少爷,老奴帮你拿件衣服吧。”管家的话打破了陈立的思绪。

他站在原地等待,不一会,管家就从前院小步跑来,将手上的衣衫恭敬地递给陈立,待陈立接过后就默然退下。

这套衣衫为绛紫色,华美尊贵,布料是上好的丝绸缎子,触之有冰凉的感觉,正是大户人家该有的穿着。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陈立也约莫看出来一些门道,母亲和妹妹虽是住在偏远的村落,但衣着不凡,他每次看到母亲,身上所穿的都是不一样的华贵衣衫,连配饰都不曾有过重复。

而且,院中还有管家,更加说明了这家家底颇丰,绝不是简单的平民。

抚摸着凉滑的丝绸,这衣服虽然保存得很好,但并不是新衣,应是只穿过一两次的旧衣衫,低头轻嗅,上面还残留着兰花的清香。

父亲房间的窗台上就摆有三盆兰花,而以母亲对父亲的感情,他生病,母亲必然随伺左右,这兰花的香气,必然是那个时候所沾染,所以,这是母亲的衣衫。

一个管家,私藏女主人的衣衫,陈立挑眉,他能直接给我,应不止一件,而且,从他的手上给我,减轻我对衣衫的怀疑,更难想到这是母亲的衣衫,从而诱导我违反须知,借姑姑的手置我死地。

陈立一阵后怕,若他没有进过父亲的房间,压根就看不到那三盆兰花,自然就不会如此轻易地推出这件衣衫的来历,看来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得仔细防范。

但如今,母亲找过了,管家也算是找过了,后面只能找妹妹碰碰运气,陈立自己的衣橱他早就翻过了,只剩几块一碰就散的布料,别说穿了,拿过去指定会惹姑姑生气。

妹妹不在房间,见四下无人,陈立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打开衣橱,清一色的男孩衣衫,且都是与妹妹年纪相仿的男孩可以穿的衣裳。

这下连陈立都开始疑惑了,再回想这两日来妹妹身上所穿的衣裳,虽都是裙装,但裙摆上有许多歪歪扭扭的针法,刚开始陈立还觉着那是裙上的装饰,并不觉着有什么问题,如今再看,这些痕迹应是将裤子拆成裙子时的缝合线。

妹妹明显是更喜欢裙装,毕竟是小女孩,而衣橱中还有一件缝合好的裙装,摆在显眼的位置,应该是妹妹明天想穿的衣衫,每天缝补一件,从陈立来的这天算起。

父亲是昨日去世,姑姑是昨日到来,就连陈立也是昨日才踏进这里,所以,妹妹换成衣裙,必然与前三者脱不开关系。

陈立拿了衣橱里那件缝合好的衣裙,正转身欲走,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叠书稿,字迹歪扭,应是妹妹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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