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一看,内容大致就是父亲喜欢男孩,所以,在她出生后,母亲就一直给她置办男孩的衣裳,并要求他必须穿上,可是父亲还是不喜欢她,甚至开始冷落母亲,想要纳妾,与其他女子生下男孩。

但是没过多久,父亲就生病了,需要经常卧床,母亲就将父亲接到乡下,她对父亲不离不弃,常常守在病床边,亲自喂他喝药,从来不假手于人,那个时候父亲心收了不少,不再要求男孩,但在外面收养了不少男孩,这点母亲没有计较,他与母亲的关系似乎又和好如初了,那段时间,母亲多了一项喜好,在庭院中种漂亮蘑菇。

可惜好景不长,父亲开始变得暴躁易怒,房间里经常传来药碗碎裂的声响,她想去看看父亲,但是母亲从来不让,有一次,她看到父亲爬到门边,脸色苍白,衣服病容,向她伸出了一只手,她刚想上前握住,却被管家抱走,从那之后,就没有见到父亲了。

奇怪的是,这几年来,父亲喝了很多药,都不见好,最后一次,是姑姑来时,她去看望了父亲,没几日,父亲就过世了,他病了好多年,能撑到见姑姑最后一面,已然不易了。

后面的内容就是陈立来时见到的了,看来母亲给父亲的药中有慢性毒药,原料很可能就是院中的蘑菇,太过在意,所以宁愿给对方下毒,也要留住他。

后来,父亲发现了药的真相,想要奋起反抗,可惜身上的病根种得太深,只能无力瘫倒。

这件事,管家是知情的,他仰慕母亲,自然也不会维护父亲,所以静待事情发展,甚至在妹妹想要接近父亲时,伸手阻拦,他很清楚,母亲断不可能了结父亲,而父亲不死,他永远都不可能站在母亲身边,他才是这院里最想置父亲于死地的人。

妹妹的这叠书稿,将陈立这两日疑惑的点串联起来,形成了部分关键的真相,如果没有看到书稿,陈立可能还要困在这里找其他的线索。

在须知中,并没有提出要和妹妹交好,但也没有明确指出不能惹怒妹妹,如今,陈立与妹妹的关系较差,因而他在妹妹不在房间时潜入,得到这些消息,而反过来想想,如果他与妹妹关系好,妹妹也可能主动将书稿给出,所以,须知才没有说明要如何处理与妹妹之间的关系。

但陈立不喜欢被动得到消息,特别是涉及自身性命时,太过被动,得不得得到消息另说,等来的可能还不是消息,也可能是催命符咒。

将衣裳交给姑姑后,陈立暂时解决了眼前的困境,他站在院中,低头看那毁了大半的蘑菇地,心知结果的第三条可能具有强制性,须知要求每过六个时辰要给院中的蘑菇浇水,现在蘑菇就剩小半,最多再过一夜,蘑菇地就会全毁,到那个时候,给蘑菇浇水这条须知可能就会失效,蘑菇都没了,浇水就没了意义,自然违反须知,不得不留在家中了。

这样看来,须知中虽没有写明出去的时间,但一旦超过三天,就只能被迫选择第三个结果,留在家中。

转眼又到了晚饭时间,这次,除了妹妹,其他人都在饭桌上等待吃饭,在等管家上菜的过程中,姑姑和母亲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这不是有衣服穿吗?碎碎花花的,像个老妖精。”

“哼!若不是当年我弟弟图一时新鲜,才不会看上你这个乡野村姑,现在还轮得上你在这里冷嘲热讽?”

“还有,别在我面前装深情,我弟弟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

姑姑这句话似是戳到了母亲的心窝,她拍下桌子,一下子站起身来,恨恨地瞪着姑姑,冷声回道:“原话奉送,你心里也清楚。”

姑姑的瞳孔猛然一缩,对母亲的说法嗤之以鼻,认为母亲是得了失心疯,不欲与她继续争辩,转而找陈立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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