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问是那女人没想到的,却也只是反应了片刻:“第一堂吧,也就你们那儿出了门给自己人都不能说家底儿,也不知道图了个什么,命都不一定能活,还想这么多。”
宋莘莘没有再理会她,听着对方叽叽喳喳半天,突然站起身,掸裙摆的灰尘,不知道冲着什么地方唤了声:“阿狰。”
那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刚才那群人里领头的男人从窄小阴暗的走廊外举一盏火把走来,并不质问,反而松开了门栏上压根没锁的铁链:“走?”
离开前,宋莘莘扶着明狰健硕的手臂,地牢太暗看不清脚下,就着明狰手里唯一的火光,她回过头看那个衣不蔽体又有些聒噪的女人,突然笑了一下:“谢谢你的消息。”
南水商会几大主要堂口的消息,这不到半个时辰她已经说了个差不多,宋莘莘只始终维持着对环境的嫌恶和内敛的恐惧,一言不发,偶尔应和,得到的消息比外面费着力气审问的其他人要多了太多。
没再理会身后不敢置信的目光和质问,宋莘莘让明狰扶着小心翼翼走出黑暗,就看到了外面皮开肉绽被吊在顶上的男人,立刻移开视线。
真的有点恶心。
还是和明狰一起回宫,去跟令明帝报了得到的所有情况,剩下收尾的事情就跟宋莘莘没什么关系了,之后半个月,令明帝在朝政只余,绝大多数时间都放在处理南水商会上。
相关的朝臣也数不胜数,前朝可以说血雨腥风,长宁苑依旧是与世无争的安详,宋莘莘只用每天睡觉吃饭种种花,偶尔去跟皇后请个安,遇到贤妃装作柔若拌拌嘴,这日子就一天天溜走。
到九月底,天气愈凉,也下了零碎几场雨,长宁苑的花儿凋落不少,整个深宫每一寸砖瓦都莫名泛层枯败的黄。
于是养不活花的宋莘莘转移战场,开始每天傍晚的时候吃饱了往御花园深处溜达,桃李都熟透,正是好吃的时候。
春分看宋莘莘爱吃这些东西,带着几个长宁苑的下人摘了许多回去做成果干和盐渍的脯,好好一个长宁苑精致漂亮的前院,原本假山亭台美轮美奂,这段时间到处都铺满桃子杏子,连小桥上都没有放过,明狰来给宋莘莘送了一回令明帝吩咐的画册,差点儿踩满脚桃子,只远远站门口让春分接了进去。
好在她清闲起来就想折腾人的日子没过太久,皇后突然送来张帖子,叫宋莘莘跟太子一块儿去出席个宫外皇亲举办的宴。
帖子上说是赏景观秋听雨声,太子来接她的时候,却说让穿简单些,可能有狩猎骑射要比试。
正让春分把自己往温婉打扮的宋莘莘直接乐了,干脆自己动手麻利拆了满头珠翠。
明狰按照惯例在皇宫门外等她,这回牵了一匹毛色雪白的马,在他身边是宋知廷的长随,同样牵着骏马,在宫门外显眼的地方等着自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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