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困意上涌的周诗禾不一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

李恒见状对麦穗和叶宁两女说:“要不你们今晚到这边休息算了?这边床也有。”

在他去京城期间,麦穗已经把另一间次卧的被褥买好,如今有三间卧室,倒是可以歇下她们三个。

麦穗和叶宁相商几句,都同意住下来。

等到叶宁抱着周诗禾进入房间,麦穗叫住李恒,“李恒,你等下。”

李恒转身,“怎么了?”

麦穗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一个香包递给他:“这是我和诗禾去寺庙求的,帮你也求了一个,你放枕头下面。”

李恒接过香包,打量一番,问:“你们什么时候去的寺庙?”

麦穗说:“你送肖涵回学校的那段时间。”

李恒没问香包有什么用,而是说了谢谢,“不早了,你也赶快休息。”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麦穗站在原地欲言又止,但最后没说出口,回了次卧。

接下来的几天,《收获杂志发威了,到处在为《文化苦旅的单行本上市做宣传,各大报纸纷纷报道了此事。

甚至连电视新闻都能看到其身影。

其中影响力最大的要属央视新闻联播点评:作家十二月再一次唤醒了唐宋八大家建立起来的散文尊严,他重铸了唐宋八大家诗化地思索天下灵魂。

能上央视新闻联播,能得如此高的评价,尽管只有短短六七秒的画面,但足以证明李恒在当今文学界的地位和影响力。

央视新闻联播点评一出,作家十二月和《文化苦旅彻底爆炸火,一夜之间真正成为了家喻户晓的腕儿。

以前只有文化人和知识分子关注《文化苦旅,可如今,嚯!各行各业都晓得作家十二月的存在。

甚至于隆回乡下地区,那些没读过的大爷大妈把这当茶余后饭闲聊吹牛皮了,开口闭口就是“我们隆回嗯得了哦,出了个好大的作家”、“你们听港了没,我们隆回扬眉吐气,葛次上新闻联播哦”、“讲出来,嗯呢都不信,我和十二月还系亲戚叻,我们一起上桌恰过饭”

看看这牛皮吹得,李恒来了都被吹晕去

京城,北大。

室友问宋妤,“宋妤,这作家十二月真是厉害,上新闻联播了,都说是你们邵市的,你见过真人没?”

宋妤面带淡淡笑意说:“好多人在传,但没几个见过真人长什么样?”

她在打太极,没说见过,也没说没见过,室友们完全被糊弄过去了。

陈家。

一大家子每天晚上7点凑一起看新闻联播是陈家的传统项目,当新闻主持人点评《文化苦旅时,陈子桐大声尖叫了起来。

陈子桐指着电视机屏幕,惊叫连连,“哇!哇哇哇!爸、爷爷,你们快看,姐夫的书!这是姐夫的书!”

其实不用她指,陈家所有人都看到了。

等这条新闻过去,屋里死寂一片,没人吭声。

这场面,吓得陈子桐都嗫嚅嗫嚅嘴,偷偷瞄眼冷着脸的亲妈,不敢再炸毛。

这个月的生活费超支了,用完了,没要到钱之前,得收敛,得把爪子藏起来呼。

最后还是陈高远打破僵局:“小恒确实有出息。”

陈小米挨着说:“写完这两部书以后,他的气质都变了,有大作家风范。”

陈小红丈夫,孙德胜感慨:“还是子衿有眼光,几年前就看出了李恒的与众不同。”

听丈夫这样说,陈小红偷偷拉拉他衣袖,示意他别多嘴,怕嫂子记恨。

孙德胜抽回衣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陈老爷子喝口茶,声音不大不小接一句:“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了不得!”

此话一出,算是定了基调,屋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开始就李恒的话题聊了起来。

钟岚一直板个脸,没做声,眼睛死死盯着电视,好像没听到他们在议论一样。后面更是干脆,起身回了房间。

等亲妈一走,装鸵鸟的陈子桐立马抬头,“我看妈妈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有个这样超级牛的女婿,还装,要是其她家庭,丈母娘都美死了,嘴都笑歪了。”

这话惹得几个姑姑忍俊不禁,就连不怎么参与话题的大姐陈小芸都说了句:“错了就是错了,还是得承认,我们过去做了一件非常蠢的事,哎,可怜子衿了。”

她和小妹陈小米私下聊过,都持相同观点,假若嫂子不及时改变对李家的态度,将来子衿还是不是李家媳妇,都难说

人大。

陈子衿一边自豪地听室友在谈论《文化苦旅,一边写信。

给李恒写。

此时此刻,她非常想念他,非常想见到他,恨不得立即坐飞机过去,当面向他道喜。

谁说我挑男人没眼光嘛

还是京城。

李建国、田润娥和李兰也看了电视。

见父母喜笑颜开,嘴巴都笑合不拢了,李兰扫兴地丢一句:“别高兴太早,这么出名不见得全是好事,你俩还是想想,将来谁上户口本吧?”

闻言,老两口互看一眼,面露难色。

琢磨半晌,李建国说:“做人得凭良心,我对子衿很满意。”

李兰呵呵一句:“爸,你满意有什么用?这事全凭老弟爱和谁睡,谁有本事在枕头上征服他,估计就成了。”

李建国皱了皱眉,假装没听到这荒唐话。

田润娥忧愁:“我们对那宋妤和肖涵还不是太了解,不做评价。但满崽跑去沪市,他自己也承认是为了肖家姑娘去的,可梦里经常喊的名字是宋妤那闺女。唉!老实讲,建国,我还是支持你的意见的。”

李建国点点头,夫妻俩一向比较齐心,在儿子婚姻大事上也不例外。

李兰对此嗤之以鼻,“幼稚,我反而觉得,就算抛除陈家的恶迹斑斑,陈子衿也是三人中最不可能的。”

田润娥问:“为什么?”

李兰竖起两根手指:“都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一点上,陈子衿就输了,而且玩太久容易腻,尤其是外面有替代品的情况下,最是危险,容易给别人做嫁衣。”

听到这话,李建国脸都黑了,但他知道这小女儿一向胆大包天,才没出声呵斥。

田润娥伸手拍一下女儿,“好好讲话,第二点是什么?”

李兰说:”第二点,同肖涵和宋妤比,陈子衿固然漂亮,但相貌并不占优。而你们儿子恰恰是以貌取人的货色,我对子衿能不能最后取胜持怀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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