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第七道旨意传来。”浔阳郡,镇南王府,浔阳城守李国发叹道,“皇上如此着急令王爷赴京,不知所为何事。”
边上,一名短小精悍武将,乃是南院总兵戴丁勇,闻言起身上前,拱手道,“丞相李承钢已于午门问斩,想是朝局有变,王爷此时断不可回京!”
镇南王轻抚额头,问道,“听闻老二已出动青衣卫,截杀李相之女,一个闺中女子罢了,涉世未深,何以至此?”
“王爷有所不知,二皇子此番倒不是为了李相之女。”李国发笑道,“这李秀英,按律发往官窑,于这烟雨楼只待上一日,便被一名恩客武赎了出去。想是此人武艺高强,二皇子便起了爱才之心,却不曾料到,硬是碰上个钉子,十几拨人,皆折了进去。”
“哦?”镇南王笑道,“京城之中,竟有如此勇武之人,不知是何方人氏?”
“此人原是一名刽子手,世居京都城东,倒是小有名气,姓张名三。”李国发回道。
“可是那令小儿止哭的刽子手张三?”镇北王问道。
“正是此人。”
镇北王微一沉思,出口说道,“戴将军,着京城附近,好生照看一番。此人既是连老二都使唤不动,想必一身傲骨,以礼相待便好,不可强求。”
“诺。”戴总兵应道,“只是不知黄公公那里,如何交待?”
“仍说本王身体不适,无法动身。”镇南王挥袖,转身朝内堂而去。
……
官道之上,一辆马车徐徐东进。
“娘子果然好手段,只是随意买些草药,便将为夫打扮的连鬼都认不出。”车内,虬须大汉笑道,“只是不知为何将我扮的如此丑陋,娘子自己却是貌美如花?”
“啊?”李秀英眨眼道,“我并未装扮啊。”
张三怔住。
良久,终是反应过来,眼神之中已是绿光冒起,舔了舔唇,说道,“今夜投宿,为夫可不再睡地上了!”
“沿途如此凶险,已是十几拨追兵。”李秀英肃道,“三爷还需保持体力,莫作非分之想!”
是夜,客栈之中。张三将被褥往地上一扔,躺了上去,一扭身,屁股朝床。
李秀英抿嘴一笑,掀开被褥,自床上蹑手蹑脚而下,也睡到地上,偎至张三身旁。
张三冷哼一声,“女人,只会影响三爷拔刀的速度!”
李秀英举起粉拳,正欲朝张三后背捶去,却见张三竟真的愤而起身,探手虚抓,墙壁之上,断魂斩已落至手中。
张三拔刀,以刀作剑,朝木门刺去,拔出时,刀身已有鲜血。
门外“咕咚”一声,似有圆球落地,听声音,已自楼梯滚了下去。
张三抬脚踹门,冲了出去。
李秀英连忙披上衣物,紧随其后,却见楼下大堂之中,已是数十名青衣卫堵在门口。
为首之人举剑喝道,“屋外仍有数百兄弟,今日,你便是插翅也难飞!”
张三皱眉,转头朝李秀英说道,“将衣物扣好,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李秀英咂了咂舌,退回房间,关上门重整衣物。
待再出门时,见双方还僵在那里,遂双手叉腰,喊道,“你们上来啊!”
楼下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终是狠声回道,“你们下来!”
张三微微一笑,轻声道,“那便我下来。”
言罢,转身面向李秀英,伸出左手在她脸上摸了摸,叹道,“长的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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