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听完来了兴致,将额前的手放了下来,墨色眼眸似乎闪过一丝亮色。
“走!去长乐驿!”
“是!”
许临渊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就在许临渊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打开,宴紫苏走了进来。
“跟我来!”
说罢,宴紫苏便带着许临渊走出房间,没多久便来到废弃的大堂。
许临渊默不作声的跟在宴紫苏的身后,不知道要去哪里,正要开口询问之际,抬眼便看到了屋里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单手负后立于堂下,身形玲珑有致,腰间的玉佩将纤腰衬的格外纤细,长发束成一条马尾,眉目如黛,明艳的脸颊上透着些许英气。
许临渊好歹也是逐鹿台的官员,自然见过这个女子,她便是南晋先帝独女,长公主姜南韫,同时也是逐鹿台的实际控制者,甚至可以说如今的鹿台衙门完全是她的私人卫所。
许临渊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姜南韫开口说道:“听说你单凭一纸卷宗便发现了皇陵案的真相,本宫愿闻其详。”
许临渊拱了拱手,深吸一口气迫,冷静的说道:“事情由工部而起,敢问殿下,衙门在搜查工部尚书家中时可曾发现大量珍宝?”
姜南韫柳眉微蹙:“这倒没有,不过有哪个贪官会把赃物藏在自己家中?”
许临渊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再次开口:“殿下应该知道,建造皇陵用了多少砖石木料,征发了多少劳力朝廷都有记录,内廷核对无误后才能拨款。”
顿了顿,许临渊再次说道:“按照惯例,皇陵建好后,宫里会派专人验收,并不是只有我们和工部的人。”
踏踏踏……
说到这里,许临渊再没开口,房间里安静异常,只能听到姜南韫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姜南韫打破平静:“你说的这些,本宫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单凭这些并不能证翻案,而且涉案官员也不只是只有我们和工部。”
姜南韫从小聪慧异常,加上执掌鹿台多年,对于各类案件的敏感超乎常人,对于她而言,她自始至终都明白这件事是有人刻意嫁祸逐鹿台。
如今的南晋,外有北国窥伺,朝中幼主登还不满一年,可以说是主少国疑,内忧外患。
局势的复杂程度远超许临渊的想象,可以说塌的不单单是一座皇陵,更有皇族的威严,姜南韫虽然是嫡长公主,可有些事情并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对于姜南韫的回答许临渊并不意外,微微点了点头:“出事之后殿下可曾去过皇陵?”
还没等到姜南韫说话,许临渊身侧便传来宴紫苏的呵斥声!
“放肆!自从前日出事以来,殿下便第一时间赶往皇陵,你能想到的殿下早就想到了,你以为就凭你看了几遍卷宗就破案?”
姜南韫抬手制止了宴紫苏,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对着许临渊娇呵道:“有话就直说,你以为你还有很多时间吗?”
许临渊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宗:“卷宗据记载,事发当时雨势极大,不到一刻钟积水便可以没过脚踝,皇陵塌陷之后众人的第一反应是下去疏通地宫里的积水,可为何等官差下去之后发现里面并没有多少积水?”
“不过是积水不多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宴紫苏有些不解。
许临渊没有理会这位有着青衣狐之称的宴大人,转而对姜南韫沉声说道:“殿下有没有想过,当时地宫上面雨势犹如倒灌,加上淤泥杂草不断涌入,就算地宫再大积水也该比外面深才是!”
听到这里姜南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面露恍然之色:“你的意思是皇陵下面有能够存放雨水的地方?”
“换句话说就是,地宫下面是空的!”
姜南韫闻言十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美眸……
许临渊斟酌了片刻,想起了前世的一句名言,沉声道:“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一个无论有多么不可思议,那都是事情的真相!”
纪念堂原本平白皙如玉的面容微微泛红,有些激动的对着许临渊说道:“如何证明?”
许临渊笑了笑:“很简单,下去一看便知。”
该说的许临渊已经说完了,此时此刻他已经无计可施,只是静静地看着姜南韫秋水般的双眸。
与此同时,姜南韫也在审视着他,戴着重枷的许临渊很是狼狈,穿着破旧的囚服,头发凌乱,可即便如此都难掩他身上的从容。
“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哪里来的自信!”姜南韫暗暗想道。
也许是被他的自信折服,又或者是出于对下属的愧疚,总之,姜南韫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带你去皇陵看看,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你便是我逐鹿台的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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