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逐渐恢复了喧嚣,我听见那个女人似乎是说了几句维持纪律的话,但是并没有人理睬。

随后又有个男声用十分严厉的语气说了什么,人群才稍稍静了下来,但仍在各自窃窃私语着。

那个女人给我披了件毛茸茸的衣服,我抬了抬头适应了一下光线,这才发现那衣服是一件类似于羊皮的兽衣长披。

随后又有一个东西递到了我手里,沉甸甸的瓷泥制,扁平小长方形,靠上方有一道缝隙,那女人把上面部分一掀,露出道黑漆漆的切口,我终于意识到这竟然是个水壶。

一时间,我有些哭笑不得。

这到底是来到了个多古老的朝代啊?

我重新站起身,抹了把脸,其实也没有泪,刚才不过是心情巨大崩溃后不得不让悲伤溢于言表罢了。

水是满的,虽然我内心很不承认它的食用性,但我还是就着开口喝了下去,不曾想,味道竟十分甘甜可口,像感冒时喝的999感冒灵,但还要更清爽些。

那个女人大概是见我情绪稳定了,便再次尝试问我问题,但我听不懂是一,说不了是二,只能给她打手势说明情况。

感谢华夏文明传承,她竟然看懂了,随后像是想到什么,顿了几秒,便从腰间的口袋中掏出一粒乌漆麻黑的丸药送到我嘴边。

我明白她是想让我吃掉这东西,但我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的念头,可我转念一想,我对她来说不也是陌生人么,这深山老林情况不明的,人家愿意搭救照顾我已经是莫大的情分了,现在还会转而想毒死我不成?

但我也不习惯让人喂啊,于是便自己动手接过来,往嘴里一塞,刚想就着水壶里剩的水咽下去,却发现这药丸入口即化,还是甜味的。

而且几乎是一瞬间,我便感觉头脑清明了许多,喉咙的不适也得到了舒缓,有风吹过,带出了丝丝凉意。

其它人似乎已经对我不再感兴趣,早就纷纷收拾着东西往外散去,我大致瞥了一圈,突然察觉到了一股不太带有善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顺着看去,见是之前领头的那个男人,同样十分年轻却很有威严,想来刚才镇住这些人的话也是他说的,不过,他盯我的目光极具探究性和侵略性,让人很不舒服。

“纳尼!”

突然,我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而后还没走的人便全都朝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我先是惊了一下,寻思这些人里还有日本的祖先不成,随后又明白过来大概是他们的语言中发音类似的某个感叹词,比如现代的“我靠”。

那个女人靠近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用怕,我顿时有点受宠若惊,心里对她的好感直接嗖嗖地往上升。

呜呜呜,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姐姐啊!温柔体贴又漂亮,真不知道以后到底会便宜哪个王八蛋!

火光聚集起来,一下子把水面照成了锃亮的镜子,人群聚集着,却在中间自觉地空出一道可以观望的口子。

然后我便发现在对岸一块凸起的青石和岸沿的夹角处漂着个木盆一样的东西,里面似乎是放着些软草木和布条,而被这些包裹着的,竟然是一名婴儿。

我瞬间惊呆了,一时间大脑都不知道该怎么转好,可反观那些人的情绪却一下子低落下来,好似是看到了什么习以为常又特别无聊的事,纷纷将火把调转方向四散离岸。

我身边那个女人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回了目光,但见我还在盯着那边,便不解地又将目光转了回去,同时拿出之前往我额头上贴的那个铁盘子朝那个方向一晃,不见任何异样后又把东西收了回来。

人群四散得差不多了,现在离岸边最近的人便是我和她了。

她说了几句话,我大概明白是想让我跟着他们走,但身为一个现代饱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的优秀青年,我实在无法做出对那个婴儿漠然处之然后一走了之的行为。

于是我便继续朝她打手势,同时不自觉地做口型,然后我便发现自己好像能说话了。

我先尝试着“嗯”了一声,发现声音确实恢复了后,便立即一边打手势一边跟她解释道:“我想过去救那个婴儿。”

稍一顿,我又加了句:“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这几个字我说得很艰难,因为喉咙处的疼痛还没消除利索,但刚说完我便感觉有些懊恼,我听不懂人家讲话,那人家就能听懂我讲话了?

她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开口答道:“可以。”

我当场石化。

不是,敢情我搁这从头到尾上上下下跟猴似地比划了那么多,您老人家还是会说普通话啊!

一时间,我几乎有些否定了“穿越”这个现实,转而考虑眼前这群人是否属于一个生活在现代但深居简出的古老家族。

那个女人说完后便去跟她的人吩咐一些什么,用的还是之前我听不懂的语言,随后她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火把,朝我前方走了过去。

我刚跟上去,就听见后面有人高声叫住了我们,其实我也没懂那声音是啥意思,只不过见前面的人停步侧首,我便也止住步伐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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