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颦清晨起来,脑袋一阵发昏。

春常倚在床边,闭着眼小憩,她一动她便也跟着醒了过来。

“小姐你醒啦!”见她揉着太阳穴,她连忙端过放在桌上的醒酒茶来,“小姐,喝茶。”

谢颦接过,一饮而尽。

“小姐!”秋裳急急忙忙跑进来,“小姐醒了吗?”

“着急忙慌的,发生什么事了?”她拿过帕子擦了擦嘴。

见她如此沉稳,昨天那个看见人就抱着的她,仿佛不是她一般,秋裳一时竟有些心虚。

“快些说!”

已是腊月二十六,一时府中热闹非凡,一直在备着新春的喜物,新联都已书写下,就在这时,今早起来,谢陵晔,也便是她的亲父,也想去贴新联挂灯笼,结果一不小心扭伤了腰。

谢颦听了也是皱了皱眉,即使对于当初亲父亲母将她一人带去淮安多有不满,心中却还是记挂着他们的。

她叹了叹气,“走吧,去瞧瞧。”

林氏正在为谢陵晔揉腰,有些心疼,“你瞧瞧你,下人自会做好这些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知道小心些。”

谢陵晔刚想应,下一秒下人便来传谢颦来了。

林氏面上一喜,谢陵晔也在此有些不大好意思了,问到:“女儿怎么来了?”

“定是心疼你来了!”林氏笑着说。

没过一会,谢颦也到了,连带着谢眺也来了。

谢眺着急忙慌地跑进来,“爹啊!你可没事吧!”

“有什么事,扭伤了腰而已,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谢陵晔说。

但林氏却轻笑,仍旧在为他捏腰,一个不慎下手重了些,疼得谢陵晔哇哇大叫。

“定然是伤得极重!”谢眺急的半死,“走!我们去寻李先生!”

“去去去,这点小伤,去请他老人家做甚?”

“爹爹,我这里有个治跌打损伤的药。”许久不开言的谢颦忽然开口说道,“是外祖给予女儿的药,应当是有用的。”她递过一个药瓶。

谢陵晔眸中一闪,手小心接过,“你有心了。”

出了门,她走向大门外。

门前霜雪漫天飘舞,红梅清冷独立。她抬头看向屋檐上所挂上的红灯笼,在微风中微微飘拂,又见其侧的横批,唇角轻轻一弯。新联只贴了一边,瞧着不大像话,她唤过身边婢女,取来另副。

攀上了梯子,张贴上了另侧的新联。

她见,横批之上所写——阖家团圆

欢声笑语贺新春,欢聚一堂迎新年。

她唇角微微上扬,扬长而去。

大年三十之夜。

家家户户于张挂起盏盏明灯,照明了整条街道。红光漫射,小贩遍街,亮起人间烟火,嚷起人间喧嚣。红火遍地,大家都或着一身红衣,艳丽夺目,昭意喜庆。

谢颦喜素雅,倒是没有穿大艳之红,而是一袭雪狐白裘,倒是谢眺着一袭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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