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庆帝暗算的人中,多少有实力的人,也都死在了他暗算之下,旁的不说,叶轻眉就是典型例子。
五竹能够与大宗师抗衡,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五竹算是这方世界战力巅峰的那几人之一,又是神庙使者,后来在庆帝暗算下,同样身受重伤。
只有强大到无人能与之抗衡,才能真正无视任何阴谋诡计和意外。
血刀老祖落得这个下场,是不够强,同样也是因为不够谨慎。
五竹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任何发应。
他抱着铁钎,倚着门框,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闭眼休息。
杨鸣则想起了与血刀老祖为数不多的两次交道。
他们第一回见面,就因抢夺宝物而打了一架,血刀老祖不是他的对手,当时杨鸣本想顺手杀了血刀老祖,省得被对方惦记上。
哪知血刀老祖狡猾至极,三言两语挑起他与同行之人的矛盾,从他手下逃脱了。
再次见面,他走前给血刀老祖留下了石碑提及的那句话。
比起花铁干、汪啸风这些道貌岸然,肚子里满是诡计的伪君子,杨鸣更乐意和血刀老祖这种坦坦荡荡的人打交道。
不过,若是与之为敌,那滋味的确是不好受。
第一次见面,他就与血刀老祖结了仇,之后他们虽然没有碰面过,但血刀老祖背地里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杨鸣着过几次道,若非他当时的实力,在连城诀世界上,能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他可能都栽在血刀老祖手上了。
他浅酌了几杯,将被勾起的往事压下,考虑着范闲之后的训练。
范闲今天出不来,明天他应该会想方设法出来了。
少练一天,明天要加训才行。
杨鸣轻甩长袖,琢磨着明天要给范闲加训的内容。
次日。
杨鸣还未将加训内容告诉范闲,就先被范闲甩了一个问题。
范闲笑嘻嘻地问:
“师父,你说狄云离开后,水笙会不会在藏边雪谷等他回来?”
杨鸣斜睨他一眼,反问道:
“狄云离开了?水笙为何要等狄云?”
“还有,你怎么知道?”
杨鸣轻飘飘地甩了两个问题回去,范闲这小子,还想套他的话?
杨鸣淡笑了一声,还嫩着呢。
本想试探杨鸣的范闲,猝不及防就被这三个问题砸到了脸上,而且他还一个都解释不通。
范闲语噎,转头想找五竹求助。
一扭头,他就看见五竹叔也在“看”他。
五竹叔的神色波动不明显,但范闲认识他许久,辨出了对方也觉得困惑。
他抹了把脸,捉摸着怎样将这个问题蒙混过去,没试探到结果就罢了,还差点被揭了老底。
范闲老老实实地收起了小聪明。
他想起府里不少人对血刀老祖的死议论纷纷,忍不住问道:
“师父,你怎么看血刀老祖的死?”
“很多人都说,血刀老祖威风一世,恶名远扬,最后死得憋屈。”
杨鸣起身,单手负在背后:
“死得的确憋屈。”
误认狄云,最后还阴差阳错促成了狄云武功大成,从而被狄云反杀,任谁来说,都要道一声“憋屈。”
不过……
他抬眼补充了一句:
“死得憋屈,也好过死在那些衣冠禽兽的伪君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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