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着实有几分沮丧，老道看了眼小徒儿，道：“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就说太清观的道士求见。”
“好嘞，您稍等。”
下人走后，计清不言不语地坐在台阶上，对天发呆。
老和尚翘着二郎腿坐在徒弟旁边，这老道，今天难得夸他正经一回，结果还没进门就被打回原形了。
“你想啥呢？”
老道看弟子发呆，奇道。
计清摇着小脑袋：“没想啥。”
“不要多虑，等会进去之后，表现得礼貌一点就够了；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就不做，就这么简单。”
“我们是道士，不是那些世家，求得是逍遥，犯不着忧虑；况且、即便此处不成，还有其他去处，总归是能把钱弄来的。”
还有其他去处？计清可不信！太清观那种破观，能捞着申老爷一个大户已经是三清保佑了，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去处？
少倾，那下人去而复返，听到门开合的声音，老道从台阶上爬起。
那下人也未多言，只是乐呵呵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道牵着小道的手，就进了门。
男仆引路，前院植花种草，多有翠竹乔木、视线不好，三人一路穿过青石小路，才看见正堂。
进了屋，早有一男一女等候在此。
男子年轻秀气、女人满面扑粉，上了年纪，但依旧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
那妇人想必就是申夫人了，见了道士，妇人先欠身施礼，丝毫没有摆谱：
“妾身乃老爷正妻，多听老爷提起太清观，只是一直没能前去拜谒；”
“这是吾儿，子卿。”
老道也回礼：“无量天尊，申夫人不必如此多礼。”
申家少爷申子卿亲自倒了一杯茶：“真人这边请，请坐。”
“多谢。”
计清爬上板凳，心想这家人和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样，道心纯净、说不定有戏。
申夫人一边端着茶盏邀茶，一边笑吟吟地打量着既奶气、又帅气的小道士。
“这是真人的徒弟？”
老道呷了口茶，“正是，这是贫道的小徒弟，今年刚七岁。”
申夫人叹道：“才刚七岁？这般年纪就入了观。”
老道趁机接过话茬，“这孩子从小被遗弃在道观门前，甚是可怜。我将其抚养长大，不过这孩子争气，天资绝佳，修道有望。”
“他从五岁开脉，到如今只用了两年，便完成聚灵和锻体，只差洗髓，便可开始修炼。”
“哦？”这话愈发引起申夫人好奇，“吾儿当初用了四年才完成...敢问、这孩子是什么血脉？”
说到这，申子卿讪讪一笑，望向这孩子的眼神又多了两分赞赏。
“说来也奇特，这孩子是飞禽类血脉；我估摸着大夏的人来沐春楼...”老道说着说着断了篇，不过申夫人也善解人意，明白了老道的意思。
“那确实挺有意思，飞禽类除了大夏之外，整个大陆都十分罕见。”
“是这样，是这样。”老道顿了顿，开口道：
“正常而言，洗髓需要百来两银子，我们观众只拿得出五十两，这孩子现阶段洗髓无望。”
“敢问夫人，贵宅多金，可否借道人我五十两；我们分五年偿还、且申老爷在此期间进观拜祭，香火钱全免。”
计清抱着茶杯抿了口，入口醇香浓厚，想必是上等茶。
他佯装不在意，等待对面消息。
申夫人和儿子对视一眼，露出笑意：“好说，不就是洗髓嘛，这个忙我们帮了。”
老道松了一口气，脸上难以抑制地露出笑容：
“夫人豪爽，我本想还需老爷回来商议一下。”
申夫人摇摇头：“不必，这事我能做得了主。不过嘛...”
“小道士洗髓的钱我们出，不过这钱不用还，我要的是一个人情，一个以后我有求于太清观的时候，你们帮忙的机会。”
老道和计清皆是一愣，“这...”
申子卿又补充一番：“不必担心，肯定是在你们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这，”老道看了眼徒弟，“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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