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老道带着计清换了身素净道袍，进了内城。
话说回来，这还是计清第一次在非元宵和中秋的时候进内城。
摆脱了节日的人海，凤仙街愈发显得宏伟。
街道宽十丈，夸张的是，两侧的楼房竟然等高；
一辆辆华盖马车奔驶而过，香气缥缈，闻得小娃娃心旷神怡。
老道领着小孩靠边而行，外人只当他们是来摆摊算命的；
这凤仙街两侧的方士也时常可见，并不足以为奇；不过能站到这里给人算命的，都不是寻常货色。
“师父，以你的能力，可以在凤仙街算命吗？”
老道闻言愣了一息，随后摇头：
“为师我虽有些实力，不过在这里还差了点。”
“啊？四阶修士都没资格在这给人算命？”计清诧异，这门槛也太高了吧？
“倒不是说四阶不能来，你来也没人拦着；”老道蹙眉，“但是在这里算命的修士，不乏有五阶甚至六阶。”
“五阶洞明阴阳，可察虚实，称洞虚境；”
“六阶逆天改运，紫气东来，称开泰境；”
“这两阶皆是修行之路上的重要节点，非同小可。到了六阶，怎么也得是一座城池的护城将军，那已是一方大人物了。”
计清认真点点头，“那其他的等阶呢，分别都叫什么名？”
确实该给即将开始修炼的小孩子科普一下了，老道正色：
“修道共八阶。一阶内力初聚，灵窍乍开，称开窍境；”
“二阶肉身重铸，刀枪难灭，称金身境；”
“三阶飞身遁地，逍遥万里，称逍遥境；”
“四阶炼神扩识，可观万物，称炼神境；”
“五阶六阶已经跟你说了，至于七阶八阶，我也不清楚，那不是我能接触到的境界；”
“等你以后修炼到六阶，自然会知道七阶是什么了。”
计清对这些有着模糊的记忆，可惜存储修炼等阶的记忆不在自己这片残魂中，到头来还得靠这个不靠谱的老道士给自己科普。
他仔细品了品，追问道：“二阶肉身境，和我现在的锻体有什么区别？”
经过两年锻体，虽然计清才七岁，但是身体强度堪比一头水牛，力气颇大。
老道哈哈大笑：“你现在才哪跟哪呀！”
“修道所讲究的重铸肉身，跟你现在的锻体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锻体，类似于锻炼身体；即便是普通人也可以做，但是修道讲究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简而言之，修道时加强肉身，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御术法侵袭的；这是锻体做不到的。”
计清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穿过凤仙街，走过平城路，进入东康路，街道突然窄了许多。
“师父，你认识路吗？”
“为师自然知道，曾经应申老爷之邀，来府上做过法事。”
老道顿了顿，心想小孩子走得累了，“你莫担心，申家就在不远处。”
“你看这东康路，行人稀少、大宅林立，聚集了不少富商的宅邸，申家就在这一片。”
计清放眼望去，无论无边还是各家宅中，都有树木林立。
幽处鸟鸣不止，与先前的凤仙街相比，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是另一片世界！
看来有钱人都喜欢讲究情趣，环境是一方面、宅内布景装饰估计又是下了很大工夫。
走过三丛柳树、走过鸟啼乌鸣，计清终于看见某处宅邸的大门上，赤金两个大字“申府”。
大气！当真大气！
且不论牌匾上龙凤凤舞两个神俊大字、光看这府邸规模，粗略估计起码有三个太清观大小；院内翠竹青柳、杨枝玉兰，纷纷不甘寂寞，争奇斗艳，红绿一片。
老道上前敲门，几息之后，一褐衣年轻人打开了门，许是受主人家影响，见着一大一小两个道士，礼貌性地施了个礼；
“施主有礼，敢问申老爷此刻可在家？”
那下人摇摇头：“不巧、老爷今天出去视察商铺，估摸着午时才能回来；不过少爷夫人都在家，若是夫人能说上话，我替您去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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