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见到了便知。”亓安无意在此事过多攀扯,“我来寻师伯本是为了玉台夺名一事。”

闻言,亓景合面色不善道:“半月前以观山同明剑宗递来拜帖,要将各大山门夺名一事提前。此事本想等玄机出关再做商议,以往玄机闭关不过四五日,可这回都十几日了还没有动静。”

亓安心下了然,玄机真人闭关,而这事需要一个掌事人做决定,自己便是那个做决定的人,与其说是做决定,倒不如说是寻个担事的。

问道:“再过三个月便是夺名,可有说为何要提前?”

亓景合捻棋子的手背青筋浮起,幽幽开口:“多番询问未果,只坚持要提前。”

夺名的竞场往往都是设立在夺得第一的山门,三清山在千百年间的各大山门夺名中次次夺得桂冠,竞场设立一事便自然落在三清山内。

这番动作落在亓安眼里,便继续问:“师伯应下了此事?”

亓景合突然拔高声调:“自然是没有。千百年来的规矩,怎的他们想改就改。”

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看着亓景合这心虚的模样,亓安戏谑道:“哦?那为什么师伯都把我们三清偏殿的门都踹坏了?”

“踹门?”亓裕合抬眼看了看亓景合,知道亓景合气性大,但这似乎大过头了。

这声疑问彻底打破亓景合的伪装,好一会才慢慢放下手里的棋子,却不是落在棋盘上。

竟然是要把棋局弄乱,亓裕合按住亓景合要搅局的手,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应下了?”

亓景合眼神闪躲,不知是被抓住要搅局的心思还是被拆穿嘴硬,低声否认:“不曾!不曾!自然是不曾应下!我不过是把人打回去了。”

亓安转着手里的杯盏,看来亓景合憋了几日都没有同亓裕合坦白,这下,终于说出来了。

亓裕合一下抓住亓景合的手腕,咬牙切齿道:“打回去了?你打的是以观山的人还是明剑宗的人?山门间一向交好,你身为山门长老怎么能动手?”

自知理亏的亓景合陪着笑脸,想将手抽出来,见亓裕合脸色黑沉,压下了抽手动作。声音更小了:“都一同教训了……他们大言不惭,我不过是教训小辈罢了,师兄不用担心。师侄还在这瞧着呢,你瞧你这,还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见此情景,亓安勾起唇,如料想的一般。

亓裕合松了手,讥讽出声:“原来你说的商议,是商议如何摆平你打人的事?”

“不是打人,只是教训不懂规矩的小辈。”

“哼!你倒是懂规矩,还同小辈动手。伤到人哪里了?”

亓裕合瞧着沉默的亓景合,字字咬的极重:“伤人哪了?”

亓景合小声嘀咕:“他们修为不精,我不过挥挥衣袖,他们就……”

话外音不言而喻,亓裕合说着抬了抬手,见亓安在便停下动作,训斥道:“就什么,你也知道没脸说下去,你啊。”

“就他们这弱模样,这夺名,我们三清山定又是稳居第一。”

见亓景合毫无悔意,亓裕合气极。

连忙打断二人无休止般的争执,亓安道:“师伯们,这不是什么大事。景合师伯方才也说了,是他们大言不惭,想来是冲撞了景合师伯。”

亓景合见亓安替自己说话,方才被师兄质问的心虚顿时不复存在,话也硬气起来:“瞧瞧,师侄才是明事理的。”

亓裕合一个冷眼甩去,亓景合立刻噤声。

“景合师伯也不对,下手太重了些。只怕被师伯教训的弟子没讨到好,回山门后添油加醋一番,影响山门间和睦。眼下还有三月便是十年一次的山门夺名,若是煽动其他山门……”

其中利害并没有说完,亓安满意的看见了亓裕合僵硬的表情。

亓安继续道:“师父闭关前将门玉交予我,我虽然修为不高,也得担起掌事人的责任。此事长老们不方便出面解决,便由我这个小年轻来解决罢。”

话说完,亓安袖下的手揉捻着,等待二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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