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需系铃铛人,此事……”亓裕合瞥了眼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亓景合。
都瞧得明白,亓景合的态度,是绝不可能拉下身段。
亓安知晓,亓裕合的身居高位的倨傲,绝不会替亓景合去给其他山门道歉,便顺势妥协。
这番妥协无异于承认了亓安掌事人的身份,他这个未结丹的修士,既能以山门之名行事。也能借机来灭灭这三清山长老们越俎代庖,收内门弟子的风头。
终于,亓裕合开口:“这事你要如何解决?”
妥了。
亓安勾唇,拿起茶壶给二人斟茶,缓缓道:“自然是登门拜访。”
亓景合忿忿:“拜访?哼,他们无事生非,反了规矩倒成我们的不是。你现在的身份,去赔不是,倒真真是抬高了他们。”
亓安捻着指尖,道:“玄门间和睦要紧。”
“你这个脾气能不能好好改改,我不过一时没盯着你,你就动手了。”亓裕合皱眉道。
又转头对亓安说:“倒是麻烦师侄了。我让拢月陪你一同去吧,她在你身边也能护好你。”
亓安挂着笑迎上亓裕合的眼睛,好一会才开口拒绝:“不劳裕合师伯操心了,我其他本事没有,就唯独这逃跑的本领厉害。”
亓裕合没想到亓安竟会说这番话,亓安那不达眼底的笑,无异于告诉自己,他已经知晓,此番下山跟踪他的弟子,都是自己安排的。
不过,安排的弟子碍于亓听的弟子庇护,便隐于暗处从没有和亓安正面出手交锋过,不应该会那么快就怀疑到自己头上,面上不变却并不言语。
又转念一想,似乎除了他,便没人再会做此事。亓景合并不知亓安下山一事,还去主峰踢坏了偏殿的门,脸色也慢慢由晴转阴。
这一要辩不辩反应落在亓安眼里,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亓景合被师兄训斥,也不恼,心思早不在必输的棋局上,只觉亓景合反应有些过激了。并未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不解的问亓安:“怎的玄机就只教你这些?”
语气里的嫌弃不加掩饰,亓安笑道:“是师侄愚钝,只学了个皮毛。”
“唉。”亓景合叹气,似有话要说又止住。
亓裕合问道:“玄机他,可有说何时出关?”
亓安道:“不曾,师父此番闭关,似有意锻炼我,说不要总麻烦师伯们。”
此话彻底让亓裕合变了脸色,好一句不要总麻烦,这话无非就是在说,他们的手伸的太长了。
亓裕合道:“何来麻烦一说,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懂……”
亓景合道:“也好,你就是太爱玩了,你师父把门玉给你,就是要押着你。”
亓景合的话头让亓裕合到嘴边的话,没有办法继续往下说了。
亓安笑道:“景合师伯说的对,师侄受教。”
原以为要私自和亓裕合好一番交涉,刚好亓景合在搅浑水,倒是让这事变得轻松许多。
“那我便不打扰师伯下棋了,先回去准备准备。”亓安站起身朝二人拱手道别。
亓景合拉住亓安道胳膊,便往椅子上带,道:“坐下坐下,这刚说几句话就要走,你陪你裕合师伯下下棋,他知道我赢不过他,总要我陪他玩这,你替我杀杀他的锐气。”
拉扯说话间,亓安不动,反而期待亓裕合会不会留下他来。
亓景合看似不经意的推动棋盘,棋局被乱,棋子滚落几颗在桌上。
“臭棋篓子。”亓裕合轻哼。继续说:“师侄并无佩剑,进山的路并不好走,一路奔波想来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改日再弈。”
亓景合结巴:“这……这……”把继续让亓安留下的话吞进肚子里。
“多谢师伯体谅。”亓安说罢便阔步出了偏殿,回身关殿门时瞥见亓裕合探究的目光紧紧附在自己身上。
月昏星暗,殿中偶有人踱步的声响。
山风将亓安的衣袍吹得嚯嚯作响,身形一闪而去,并不是去往主峰,而是朝反方向的玉台。
玉台立于山巅,历经千年夺名竞场,似被削去山峰棱角,余下四方长梯直达的圆形的大石擂台。
被郁郁葱葱的山林环抱,在三月的夜里添多了许多寒气。
亓安的身影并未出现在山巅,而是在玉台所设擂台下,离长梯几丈远的林中。
轻车熟路的来到一株绿松前,葱根般的指尖覆上树身,刹那间,指尖的灵力被树身浮现银色的符箓所吸,显现出繁复的符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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