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翎立刻给还在工厂忙碌的儿子给喊回家来,杨明熹正忙,还不乐意搭理他老妈,还跟从前一样不耐烦说,“干什么啦,我这里忙工作,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来烦我了!”

的确今天的杨明熹有事业心又肯吃苦是一件好事,这样即使将来凌墟那边有意外,或者杨咏廉垮台,至少杨明熹能够撑起一个家,即使不能大富大贵,衣食无忧的过平静的生活也是可以的。

“工厂少了你还就不转了?”崔翎是个暴脾气,冲着手机吼道,“你给我老实点回家,这是给你留着面子呢,不然我让人去把你押回来!”崔翎可不是随便说说。

当了几年的亲王妃,崔翎悟出了一个道理,既然自己已经坐在了亲王妃的位置上,那就没必要再自我谦卑,她首先要自己把自己当个体面人,当个王妃,旁人才不能轻贱自己,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现实,拜高踩低,欺软怕硬。

如今崔翎有自己的人,她清楚丈夫有交代管家给自己管家的权力,而女儿更是暗中派了人保护自己,要他们任自己差遣,既然有这层保障,崔翎她还装什么孙子,上半辈子装的孙子还不够惟妙惟肖、酣畅淋漓?

杨明熹没办法,尽管一肚子火,可他还是乖乖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母亲崔翎威严的坐在客厅正中的位置,一看就是对自己严阵以待,什么事啊?杨明熹微微蹙眉,心里又嘀咕又烦躁。

“干什么喊我回来?”杨明熹自顾自的坐下,看了眼边上的阿姨:大热天的,茶水都不知道上吗?这些年使唤惯了家里这些员工,杨明熹将那点人五人六的架子已经拿捏得驾轻就熟了,他杨家大小是一门勋贵吧。

“我有让你坐下吗?”崔翎还火着呢,面无人色的瞪眼看着儿子,这个儿子,三十好几了还是这样的不成气候,真是越看他越生气,血压都顶上去下不来了,崔翎直觉得脑袋嗡嗡响,心烦意乱到要开裂。

杨明熹可不吃老妈这一套,要知道他小时候顽劣,被妈妈追着打,他愣是带着老妈围着村子跑了三圈,无处可逃才逃进了外公家里,求外公庇护。可他小子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躲一世?回到家被老妈一顿毒打,至今记忆深刻。

“你有事说事,不要阴阳怪气的作!”杨明熹喜欢把“作”这个词放嘴上,但凡他看不顺眼的,他都能用上这个“作”字来给对方贴标签,因为其它更贴切,更高级的词汇,他杨明熹也想不到呀!

还训斥起老娘来了,崔翎随手抄起身前的靠枕狠狠砸向了儿子,其实她身前还摆着茶杯呢,如果砸茶杯,杀伤力肯定能来得大一些,没准杨明熹能被老母亲砸个头破血流。

但是崔翎放弃了茶杯而选择抱枕,那还是因为杨明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的亲儿子,而且是她唯一亲生的儿子。到这个年纪,崔翎不能指望自己再生个孩子出来,代价太大,也不现实。

不过杨明熹并没有领会到老母亲要放自己一马的苦心,一手打开飞过来的靠枕,怒目圆睁的看着崔翎,嘴里胡咧咧道,“你是不是有病?”其实杨明熹并没有恶意,他一生气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因为脑子里全乱了。

“你,你这个……“崔翎登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这个蠢货,怪不得你爸看不上你,连我都看不起你!你说你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跟张秋搞一块儿去了?外头人都笑你没脸没皮的吃回头草,搞破鞋!还有比这更难听的话,我都学不来!“

崔翎是真的被气急了,她一贯的和张秋有旧怨,好容易将张秋扫地出门,跟张家彻底断了往来,儿子倒好,又去和张秋牵扯不清,这不是打自己这张老脸吗?

如果你和张秋恩深义重,那不是显得我崔翎是个恶婆婆,棒打鸳鸯的拆散了你们吗?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这是造了孽,罪孽深重了!崔翎不住的捶打自己的心口,“你个混账,当年是你自己要离婚的,现在这样是要把罪责推到我身上吗?”

别的没什么,可崔翎是个极度爱惜羽毛的人,她忌惮人言可畏,逼着自己行得端、坐得正,而且还不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一款,崔翎她太在乎那些多嘴乌鸦嘴里的谗言了。

原来是为这么点事朝自己发难,杨明熹总算搞明白老母亲的不对劲因何而来。就那事儿,杨明熹立刻联想到妻子素伊,因为杨明熹找她匀钱,素伊看起来并不认同,尽管她把自己的私房钱给了杨明熹一部分。

那是人家陪嫁的钱,就算夫妻分手,这些钱她也是可以带走的,肯借给杨明熹是情分,不肯借那也是本分。

但杨明熹不这样看,他别的不怎样,大男子主义却是学得透彻,大约觉得素伊既然嫁给了自己,不要说她那么点钱,就是她一整个人,不都是自己的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