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兖州的定州军凯旋归来,死伤不多,血性不减。除了接手兖州的都尉外,不少人很快便回到城中。

韩妙染画圣《惊变之卷》名噪天下,而定州军因帐中画军心如焰的事迹也在到处传扬。

如此小众的事很快便引人注目,众人得知定州军工师名字叫做白豌,且看到万炎的人像通缉令,便知此人就是韩妙染。

定州军工师就是画圣韩妙染。

天下一片哗然。

庆功宴上,灯火通明,烛光篝火在军营中摇曳生辉。铁血回归之人皆淋漓豪饮。

众将围坐一圈,都细细打量除凌书墨之外的白衣文官画师,似倾佩中带着震撼。

白豌一身白色长衫,白色厚厚披风,外罩着一层围脖,好似只滚圆的雪貂。

他硬是被凌书墨告诫包裹成这样出门,也觉得十分郁闷。

三州府的将军宋远山推杯换盏,恣意汪洋。

除了对定州军和郑州军收复兖州一通赞扬之外,似乎对那血染京城的空帐子和画师更感兴趣。

宋远山粗糙手掌握着剑戟,观望着这帐子里的一切后,震惊不已:“这…竟然会有如此能,当得起军心之刃。”

白豌摇摇头:“大赢沦陷之殇,未画出十分之一二。”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掌握四州的宋远山将军,竟然是当初那个好打人板子的纨绔子弟。

其实,宋远山比他更吃惊。

因为白豌在郑州城时画的东西那叫一个垃圾,惨不忍睹。如今得知画圣是有统军心之能,实在像个神话传说。

“韩画师,有你乃军中之幸。”宋远山看着他。

而白豌刚想开口叫句宋老弟,却见其身穿金色甲胄与旁差了太多,且鹰目凝视,似隐隐有威严之气。

“宋将军,在下可经受不起。还是叫我白工师或者白画师也可以!”他有些自嘲,淡淡一笑。

当真是穿了新衣,就当不得旧友。

何况宋远山与他本就不算什么深交。

别扭,别扭的很!

这位已经成将军的宋远山又扯了一些关于兵将抚恤,兖州民生等无关紧要的话。

“如今吕阳、云州、重佰、窦才等十三州府已经同意联合抗敌。加上原本的这四州府,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南赢荒诞不经,或得区分开来。”

众人听的深以为意,这些州府加起来,可是原本大赢的三分之二江山。

白豌自顾自的把玩手中毛笔,压根不想牵扯此事,直激将头看向一边。

直到看到众人目光都投向凌书墨才觉得诡异。

原来,这里所有人的官职基本都是靠自己打仗得来,只有凌书墨这个军州事是前大赢贬官来的。

格格不入,十分显眼。

就算他曾在定州城抗敌厮杀,但是若真的拥立新王,他就算是个外人,只能重新封官。

宋远山笑的温良如玉:“凌大人,常听闻你衣不解带,挑灯为民,定州百姓十分爱戴。”

周围将士酒杯顿时停住,屏住呼吸。

“定州城百姓民生纯朴,凡事总会说的过头,凌某不过是尽军州事之责。”凌书墨微笑间放下茶盏。

宋远山端坐皱了皱眉,鹰目凝视,却是笑着:“你为定州尽心尽力,实在辛苦。看你年岁也不小了,家中可有婚约和妻室?”

这……

凌书墨只觉得面色复杂,目光不由得朝着白豌这里望了望。

“若是没有,王楷副将有个妹妹王霁也算知书达理的淑媛。本将军愿意为你说媒。”

“宋将军,凌某其实家中已有妻室。你的心意心领了。”凌书墨直接拒绝。

宋远山沉下脸:“朝中从未听说你有夫人,军中也无人知。白画师,据闻你们相识多年,他真的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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