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回到家发现他竟然发起了烧。在秀娘的照顾下睡了一天。

他想了想自己的情况,保温什么的也注意了,姜片也煮了,这还发烧,那就是在号舍时被传染上的。

好在他也注重锻炼,相信很快就能好起来,至于为什么能睡这么久,估计也是他在号舍里没睡觉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在号舍里没睡着,想了想,估计一部分是他当时身子就有些发病的征兆,另一方面,就是别的问题了。

李鸣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又吃了两天药后,陆杨就活蹦乱跳的,看着比之前没生病时的状态还好。

乡试放榜在九月上旬,于景直接提出在这里住到放榜。他想了想也就同意了选择留在省城等放榜的考生也算多,二人出去逛了一次后,便打算不再出去。

因着乡试过了便是举人,这些留在省城等放榜的考生也不是单单为了等放榜。

大部分还是为了讨好有把握上榜的考生,趁早拉好关系,为以后着想。

不出门还好,一出去,走在路上都会有人他过来和二人打招呼。人家笑脸相迎的,他们也不好摆臭脸,只能笑着跟人聊了会。他与这些人也不认识,聊起来不是聊考试上的事,就是聊书上的事。

难得考完放松,李鸣并不想在外面也聊这些,所以有时候说话也就简单粗暴了点,让人有时候都接不下去话。

好在他身旁还有于景,由着他们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接腔,气氛倒也算融洽。

就那一次,后面说什么也不出门了。二人用着自己的方式去放松,让自己不去想乡试放榜的事。

考生们面上看着轻松,整日不是这酒会,就是那诗会的,吟诗作对赏月赏花赏景,看似潇洒自在,其实内心深处无不在想着乡试放榜。

而主考官和同考官们这边,也并不轻松。

考生交卷之后,由着受卷官检查考生答卷,确认没有违例试卷后,便会把试卷交给弥封所。

其中,若是受卷官发现试卷有污损,添注涂改的字数超过一百字,就会在上面写明原因。

这些被受卷官挑出毛病的考生,就会与誊录所、对读所挑出的违例考生一起登上用蓝笔书写的“登蓝榜”。

登上这个榜的考生,则取消继续应试的资格。

弥封所除了要密封试卷的信息外,还要给考生的试卷进行编号,用以识别考生的试卷。

墨卷的编号和朱卷的编号要相同。

弥封时,要严格仔细地检查试卷,若是发现有折角、针眼等像是做记号的,要严格审查,以防考生与考官暗中舞弊。

弥封所完成弥封、编号和检查后,会将墨卷和朱卷同时送到誊录所。

这时誊录书手会把墨卷里的文字用朱笔誊录到朱卷上,而内帘考官看的,便是这个朱卷。

因此,誊录书手在誊录中要书写清晰,认真标明墨卷中所涂改的字数。

试卷誊录完后,还要送到对读所校对,如果发现有遗漏或者错字,需用赭黄笔加以改正。

对读生发现誊录写手擅自修改或者补写墨卷内容的,要立刻举报,否则一经发现,将受到重罚。

此时的朱卷上,会写有受卷、弥封、誊录和对读的承办者名字、籍贯,以便到时候检查。

完成对读后的墨卷和朱卷,要送到外收掌里。

经过外收掌的再次核对,确认无误后,墨卷留在外收掌,朱卷则会按照同考官的数量分为几捆。

上面会书写上“第一束”、“第二束”等字样加以区分,盖上印后,则送入内帘。

此时,同考官们将按主考官要求进行抽签,决定自己将要看哪一束试卷。

抽到第一,那就负责看第一束试卷,抽到第二,则负责第二束试卷。

三场的试卷都是按照这样的流程进行处理,由同考官评阅后,交给主考官们去取高下。

越临近放榜的期限,内帘这边的压力就越大。

十八房官日以继夜地阅卷,将自己选中的试卷加圈加批地推荐给主考官。

阅卷区安静繁忙,时不时有房官捧着荐卷过去,把试卷放在主考官面前的桌面上后,又匆匆下去忙活。

谢斌头也不抬,手中的笔快速挥动,看到好的卷子,便会多停留一会,批阅好了便又拿过另一张卷子迅速看了起来。

雍博就在谢斌旁边,他面色从容,眼睛快速从摊开的卷面中掠过,看完之后直接简单地写上几字评语。

他的阅卷速度很快,谢斌看完一张试卷时,他已经看完了两张。

头场卷子前些天就看完了,那时两人的速度相当,不快不慢,看得既仔细又认真。

批阅到第二第三场的卷子时,两人的阅卷速度就提了上来。

按着这速度,再过两天就能批阅完,到时候两人互相阅卷商酌后,就能取定中额。

明天便要放榜了,放榜的前一天考官们会先填草榜,以防出现差错。

填完草榜后,便会在放榜前,由着所有乡试官员共同拆墨卷,将试卷上的编号一一核对。

然后再按照录取名次将考生的姓名籍贯填写到草榜上。

这时,草榜就会交给书吏,由书吏向在座的所有乡试官员宣读考生名字,完成这些流程后,开始填写正榜。

填写完正榜就开始放榜。除了正榜,还有个副榜。

中副榜者虽然不能参加会试,但能进入国子监学习,还能免去科考,下次直接参加乡试。

九月初六,乡试放榜日,公堂亮了一晚上的烛火。

核对草榜信息后,又要仔细填写正榜、副榜的名字和籍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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