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乐意外地道：“我们要出去了？”
“嗯。”
“那你呢？”
萧怀瑾温声道：“我去父皇那处领完骂，便来寻你。”
君乐抿了抿唇，嗫嚅道：“要是，陛下还在生气，我就去给十公主，道个歉吧……”
萧怀瑾心想，若是魏瑾曦此时见到君乐，只怕剩下的半口气也要没了。
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萧怀瑾说：“她伤已经快好了，需要静养。”
“真的？太好了！”君乐长舒一口气，心想：要是那十公主真有个三长两短，她真怕自己有报应。
萧怀瑾缱绻的望着暗自开心的君乐，说：“你好好跟着罗锵，出了宫，就别回头。”
君乐怔了怔，直觉萧怀瑾这话说得很不对劲。
但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冒出来说——
别问那么多，知道的越少越放心。
于是她扯出一个笑来，怯生生地说：“你会跟上来的，对吧？”
她不问太多，只确定这一个问题，就好。
萧怀瑾迟滞了一瞬，阖眼轻点了一下头。
君乐将萧怀瑾一路送到了殿门外，好几个禁军已经等在了门口。
眼看着萧怀瑾被簇拥着离开，君乐忽然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不由自主的追了一步，再次问道：“你会跟上来的吧？”
言语间不知为何，眼眶竟红了。
“……”
萧怀瑾停了下来。
沉默良久，倏地，他转身穿过人群，缓慢而坚定地走向君乐，俯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他说：“我会跟上来。”
※
今日的天气，算不得好。
阴沉沉的，好似又要下雨。
萧怀瑾悠哉的想，这莫不是又是君乐召出来的吧。
一路到了皇帝的书房外，萧怀瑾几不可见的看了门口的高显一眼，不做停顿的进了房门。
房间里，只有皇帝一个人。
连最亲近的太监总管都留在了殿外。
萧怀瑾目不斜视的撩袍跪下：“儿臣叩见父皇。”
“起来吧。”
“谢父皇。”
起身后，书案后的皇帝许久都没说话。
他似乎是在端详萧怀瑾。
而萧怀瑾，依然眼观鼻鼻观心，不看皇帝一眼。
像是畏惧，又像是不屑。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皇帝才发出了一声叹息：“我们父子俩，很多年没好好聊一聊。”
萧怀瑾说：“父皇日理万机，日夜操劳，应当注意身体。”
这回应，一如既往地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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