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铺洒江中,已是黄昏时分。台州郡醴泉县乌水乡境内,两方残坟之间,一人佝偻着身子,正在刈除孤墓上的杂草。杂草上长着些倒刺,若是常人,此时已被扎得鲜血直流,不过于此人倒是无碍。坟墓竖立有些年头了,字迹也开始模糊不清,显然数年不曾有人祭扫。一方墓碑上依稀写着唐守x,黄秋x等字样;另一方更是腐蚀严重,只能模糊辨出陆、黄二字。正值多事之秋,兼兵祸连连、饥馑不断、瘟疫横生,几人能得寿尽而亡?苦也,伤痛别离;乐也,涅槃往生。
如此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直到月挂中天,给整片大地铺上一层凄冷色调。这般夜景,蛙唱乌啼之声竟半点也无,实在是静谧得可怕。
“都出来吧!一个多时辰了,躲着的不觉着累,我这看着的都嫌燥的慌。”陆无忧拔除了坟上最后一根杂草,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慢地站起身来。
阴影开始动了,围着陆无忧,一圈又一圈,封得密不透风。
太平宗是一日之前在附近村落中发现陆无忧踪影的,那时他正在四处打听某人的消息。周匝的还丹修士迅速地安排人手,组织了合围,只待步虚长老赶来。更远处的几位,也已收到秘密消息,一时之间暗流涌动,势要毕其功于一役,将此獠绞杀于此。
四位通神修士靠的离陆无忧更近了,齐齐祭出飞剑,一取人头,一捅心窝,一盯右手,一瞄下阴。夜空一声剑鸣,是宝剑出鞘的声音,接着便传来刺啦四响,四柄宝剑拦腰而断。一人避之不及,随后便被一剑封喉。三人急忙抽身而退。
“剑、符、法、言、阵,当今天下,五大显学,至于魅术、弓术、音杀术等,小技耳,不足道哉。汝愿学哪个?”这是李渔第一次授课时的场景。
“剑者,不过一人之敌,不足学。符者,所需赀费,何止万千?言者,与天地干涉甚密,伤人伤己,一不小心,反受其咎。阵术需千人万人,方可见其效,略过不表。其他小术,自不必提。唯有法术,毙敌千里之外,杀人无形之中。一人施术,可敌万千,吾愿学法。”
李渔笑得满地打滚,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位徒儿说辞时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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