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共识。
满目悲颜如锁,心问缘何愁裹。独忆旧时光,往事渐浮心左。思破,思破,难觅那丝安妥。春日狩猎比赛开始了,安然帝姬坐在高台之上遥望着狩猎场地,她看向姬衡和上官镜,三人对视,都觉得坐立难安。
暝川那边的当归开始了行动指南,狩猎场上马蹄声声,狩猎赛维持三天,姬愿给安然帝姬喂葡萄,他看出来她的满腔热血,他挥了挥手,侍从牵开一匹红色骏马。
那匹红色骏马似极了安然帝姬当年上阵杀敌的战马,张扬的红似火似太阳,在战场上迎风而立,所向拼靡,逆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敌军,刀老挥出残影,血花飞溅,像烟花般绽开,入目一片腥红,遮住了视线,一片模糊下却未停歇,斩敌将头颅,以少胜多,可谓是大快人心。
曾经的辉煌战绩在脑海里重温,近的就像刚发生完般,好一波回忆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安然帝姬轻抿口茶水,翻身上马,扬鞭驾马而去。猎场上,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是总觉得不似从前那样热闹有趣,安然帝姬只骑马绕了一圈就回来了,然后就是喝茶发呆。
东方焰凑过去,递了张字条:【红姌求见】。地点就附近的树林,安然帝姬不与理会,夏侯婧直言:“她说是有人要见你。“随后靠近耳语:“是季氏遗孤。”
季家意图谋反,居心不良,季潇贺投敌叛国,季氏株连九族。
安然帝姬回京时就听闻此事,当时她是恍惚的,她想过很多人会背叛,却唯独没想过那个人会是季潇贺。怎么是他呢?怎么可能是他呢?这些年她秘密调查。更加确信季潇贺是被冤枉的,季家是替罪羊,是被污蔑架货的替死鬼。
季潇染是季潇贺的胞妹,她眉眼生的似极了她的兄长。树林中,纪妯和季潇染站在一棵树下,纪姌正不耐地脚尖踢了踢地面上的石子,她背靠着树眺望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的方向,看了眼身边的季潇染道:料事如神啊。”
季潇染放松下来,都说等闲变却故人心,不料故人心未曾变。她感叹:“她是自愿来的,并不是添赌者的输赢结果。”
的确,安然帝婚是心甘情愿的,她与夏侯婧东方焰驾马奔腾而来,一身圣洁无暇的素衣飘飘然,犹如夫神下凡救赎苍生般,她来到季潇染面前下马行礼:“季小姐。”
季潇染回礼:“安然帝姬,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安然帝姬看着她的眉眼:“直像季潇贺。”夏侯婧和车方焰在不远处把风,安然帝姬直接说重点:“如今姬衡登基不久,朝堂上的水还未探究究竟有多深,需要等待和一个时机。”
季潇染点头,她倒是沉得住气。
暝川总部处,当归晃了晃手里的茶盏,看眼桌上的资料和信件,勾了勾唇,“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扶桑医馆依旧是人满为患,可却有个例外,今日来了位特殊的客人,得的病估计是相思成疾的心病,而且安然帝姬觉得这位病人已经快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接近魔怔。
齐琳瑄,齐家的大小姐,可安然帝姬从前就很不喜欢她,飞扬跋扈,京中没人敢惹。
“扶桑医馆可以救治任何疾病,可唯独心病无药可医,若干位病人中无一例外,齐小姐还是请回吧。”
那个明显被打击得心灰意冷的齐琳瑄仍不死心,她眼眶有些红,声音有些委屈:“他竟然和别人有不清不白的关系,明明我们才是未婚夫妻,可是先帝赐婚,他竟然找别人。“
安然帝姬几年前归京后就一直在赫连氏族休养生息,后来就一直在扶桑医馆治病救人不闻窗外之事,过着不冷不淡的日子,倒是清静自在。生前那些交好的也曾上门拜访,可她却只见过齐琳瑄,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炫耀自己命大福大造化大的膈应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全京城无人不知安然郡主和齐琳瑄小姐是死对头,见面不死不休。
可她们只是单纯看不贯对方的气派,不喜欢和很讨厌是两个概念,要么说特别看不贯一个人就会去了解对方,了如指掌后给对方下拌子。
齐家在京城也是家喻户晓,与安然帝姬的母亲车方世家是世交,与夏侯世家是表亲。
齐琳瑄五味杂陈轻叹一声:“有酒吗?“
安然帝姬白她眼:“这儿是医馆,不是酒馆。”
齐琳瑄弊嘴:“好吧,那待客之道郡主总该有吧。”
安然帝姬见她不肯走,无奈起身倒了两杯龙井茶水,齐琳瑄奇怪:“你以前可从来不喝茶叶,说苦涩无味。没有蜂蜜水好喝。”
安然帝姬推了杯茶水过去给济琳瑄,自己先干为敬,而后道:“人是会变的。。“以前是单纯觉得茶苦,安然帝姬最不喜欢苦涩味道,可吃过苦后便觉得无所谓了,九死一生归来后的安然帝姬已经尝过最苦痛的洗髓,嘴里的茶再苦也不如心里的苦闷。
齐琳瑄叹息:“是啊,世事无常,不容十之八九,总有些故事不会圆满。”她端起茶杯一饮就是半杯,好像察觉不到热气腾腾的温度。
齐琳瑄饮完一杯茶,也没停留起身离开,遗落在桌子上的暖玉背面刻着字:“寓桂园,抖鸢尾”。
刚送走齐琳瑄,又来了一个齐琳璟。—人门里一人门外,安然帝姬无语:“你妹刚走。”齐琳璟点头,安然帝姬看他显然是来找自己的,而且是一脸不容拒绝,只好先把人让进门。
来者是客,尽管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安然帝姬还是礼貌倒杯茶。可—壶茶见底了,对方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蹭茶喝了吗?”
齐琳璟放下茶杯淡淡开口:“消遥王妃是想为季家申冤?”
不等安然帝姬回话,季琳璟就又继续:“此事非同小可,王妃请慎重考虑。”
安然帝姬点了熏香,烟雾缭绕中,安然帝姬眸色暗沉下来,“并非私欲,此乃大局大义,问心无愧者有何可考虑的。”
屋内的空间不大,却暗潮汹涌。暝川总部前的死河竟然开始涌动流向远方,安然帝姬心意已决绝不会有改变,这场棋已然开启,她不能后退,也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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