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上来了!”庙院子玩的利和海看到了大喊!

“快把东西都放下来!”母亲说着卸了父亲抱着背着的粮食衣物。

“怀里还抱着一只母鸡!”二姐帮忙卸着看到了,“这鸡是吓得不清啊,连叫都不会了!”二姐打趣的说。

“你说那是公鸡,公鸡才打鸣类!公鸡下鸡蛋类!”弟弟利听到反驳着说!

“我又不是说打鸣,它总会格格两声吧!不然觉得它死了类!”二姐笑着说。

“它才不会死类!”利说着抢着鸡抱一边去了。

“蹭你一身鸡屎,让你抱哈哈哈!”二姐笑翻了。

“下面水少了,看着天还这么闷热,没下透似的!我拿些能用的就赶忙上来了。”父亲说着有点担心!

话刚出口,又下起来了,这次倒是下得不大,但是又连着下了一整天持续到6号,雨不大,加上之前的水退了一些,好多人都放松了警惕,在屋顶的人们到夜里都纷纷回了家该睡觉睡觉去了。殊不知一场大雨正蓄势而发!

7日凌晨突然小雨变成了暴雨,倾盆而下,老天像开了缺口似的。

这时,半夜三更突然咚咚当当听到各种声音,好多山下的人都背着各种各样瓶瓶罐罐上了山坡。

庙门打开了,都是山下过来躲水的,老得老小的小,都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要发水啊,没见过这阵仗类!”

庙门大来开着,这时候大家也不说对佛家敬不敬了,佛像前也都是人。还有一些在睡梦中的人没来得及上坡,但愿他们能到房顶上躲躲。

1975年8月7日

板桥水文站测量员陈在自家院子里,雨仍然瓢泼一样从天而降,伴着闪电雷鸣,他没办法赶往水电站,只好拿起测量跑院子接一杯倒测量筒,重复这样动作,6小时830毫米,这惊人的数字可把他吓坏了。他冒着电闪雷鸣,趟着水来到板桥水文站!

“站长,这咋办啊,6小时830毫米了!”测量员陈着急地说。

“得找地方量出准确数字才能上报!”他说着就抱着量筒跑了出去,正好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解放牌汽车,他赶忙将雨量筒固定上面,晚上八点前要将雨量图发布出去才行!

他拿着数据准备发报到邮电局,刚走到就听见—

“轰”的一声!

水文站总机房的墙倒了,总机砸碎了!

“通讯中断了,这可咋办啊!”他急得都想哭了,“不行,我必须把消息送出去,向上级汇报真实情况!”

这时,他想到了驻扎的部队,他来不及多想,上车准备赶往8183部队,可谁知地面积水超过一米多高了,开车也缓慢,急得他汗水直流!到半路别干脆不干了熄火了,这咋办啊!

只见他趟着齐腰深的水一步一步地艰难走着,终于来到了部队通讯连。

“快点吧,快点帮忙吧!”他气喘吁吁的对哨兵喊着!

哨兵连忙把他带到门卫室,“救命啊!水文站电话不能用了,线路冲断了,用电台联系上级,电台也不管用了啊!雨太大太大了!咋办?”他着急的一口气倒出来。

哨兵一听吓得赶忙联系,汇报情况。没等多大一会儿,俩士兵带着5部步话机,3台大电太赶了过来,没顾上多讲,水文站长忙往回赶。

下午两点了,省里还没收到板桥水库周围昨日的雨量图。

水产站:

“不好了,73条还是74条鱼蹦出去了!”水产站一员工跑到领导面前一脸惊慌!

“先保鱼,你们抽人出去坐船拦鱼!”上面副局长指挥着水电站站长。

“你带六个人赶快出船拦鱼去!快去!”站长接到命令后对职工陈说。

“雨这么大,还风大,能出船吗?”职工陈疑惑得问着。

“没办法!上级下了命令,服从指挥,快去吧!”水产站站长没可奈何得一脸凝重!

陈一行七人上船出发了,这时已经6点多了,他们顺着南边道,这时离水库也就一公里,狂风乱刮,雨太大了,什么也看不清啊!

过了一俩小时时间,船不动了,船灌满水了,船机方向被抛出去的网缠死了,原来是抛出去的渔网都被风吹回来了!

水文站:

站长通知着部队:“不好了,水位上升,马上漫过水库了!发照明弹通知下方撤离吧!”

“防汛物资在哪儿?采取措施啊!”部队那边着急说着。

“没有啊,今年没有开防汛会议,什么都没有,炸药,雷管啥都没有呀来措施啊!”

晚上十点多钟,部队通讯排长连忙发射照明弹,第一次打了个50米,然后紧接着100米,下方根本看不见,狂风暴雨的,通知不到,急得水文站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电站:

空中几道闪电下来,看到坝上几个人搬着东西往来南坝和防汛指挥部,又几道闪电才看清楚,好几个人抬着柜子似的物品跑着堵缺口。

值班员梁拿着电筒向坝上画着圈,范站长看到了也手拿电筒画了几个圈,表示收到消息!只能这样传达信息了!

说时迟那时快,范站长急忙跑回去用步话机对外联系,部队通讯排长也赶来联系党中央,发急报,几秒钟时间发成四个加急电报,报告板桥水库险情!

由于闪电雷鸣,对方根本听不到说得什么:“你说什么?请问是哪里!”对方断断续续一直问。

“妈的,板桥水库紧急险情!”急得士兵着急骂了起来。

对方还是听不到,这时一雷击中了步话机!

“这下完了!”站长急得脱口而出。

“帮忙把线拉出去,部队通讯排长迅速拉线接好尝试再次联系。

“喂喂,听到了吗?石板桥水库不行了!”

“什么?哪里?”对方也着急了。

这时听到坝上值班员喊:“水落了!”

隐约听到声响,“哗哗”的流水声……

“坏了!”电站站长一屁股坐地上,几秒钟回过神来。

“大坝垮了,垮了!”

“不是落水了,水降了!”员工有的问。

“水落哪了,那是坝倒了!水往下流了,不然流哪儿呀?”只见他低头哭腔说着……

板桥派出所:

郑所长看到远处水顺势而下,第一次他朝天发射了7发,第二次又发射了6发,水下来了只好转移!

所有坝上人员都在往山上紧急转移着,谁也不能确定坝下是否收到了消息,是否也在转移,在那个深夜里一切都是未知的……

水产站出船打鱼的那几个人眼看着水犹如十米高的黑色城墙,直逼而下,一浪一浪拍打过来,船也七零八落散了,人也都不见了,陈也掉下了水,他疯狂地尝试着抓物品……

可是刚露头到水面上,就又被水拍打了下去,他感到了绝望,感觉自己要完了,他心里在那一刻觉得离死亡就差一步了,不行,不会游泳,水这么大,我必须抓住物品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把靴子,以及身上厚重衣服全脱了,拼死抓住一物品,不知道是不是船门似的漂浮物。

四周漆黑,只有电闪时才能看到些亮光,周围都是哭喊声,可怕极了……

7亿立方水一泄而下,冲走了所有房屋,天地,当然还有房顶上躲水的男女老少,人在大自然面前更是渺小,大水肆意狂虐。

到了三四点钟的样子,坝里水库的水几乎没有了,只有坑坑洼洼的水坑了……

石漫滩水库:

水坝的水超出警戒线老高了,眼看着就要垮了,防汛指挥部里激烈的讨论着……

“炸了水库,泄水吧!撑不了了,垮坝了下面人咋弄啊!”一个人急得脱口而出。

“炸了水库,下面人直接冲没了都!”一个人咆哮着!

“快!你去通知下面紧急撤离!快!”水库主任指着门口一人。

“快!咱俩去水库,炸!”扭头往水库跑!

“闸门提不起来啊,这可咋弄,咋弄!”一人急得想哭!

“上北边去!”主任坚定的说着。

“炸药还是去年留下的,中不中啊!”旁边人焦急地问着,直往北边方向。

“真坏了!”

“那边水已经淹了,没法走了!”他退回来急得眼泪直流!

“”赶紧!撤离,撤离!”主任说着拽走了他。

刚离开,石漫摊水库也垮坝了……洪水一泄而下,疯狂冲杀着,哭喊声刚一听到就没了,几秒钟就寂静的可怕!

8日凌晨:

田岗水库也撑不住了,“快去,快通知坝上职工全部撤离!”

坝上职勤员工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保卫处说着。

保卫干事朝天开枪通知撤退,2亿立方米水直铺而下!

跑出来的人堆里,有人指着一惊慌失措满身泥土的人说到:“这不是田岗那边炊事员吗?”

“是的是的,就是他!”

“冲坝你们也不吭一声,要不是看着了,跑得快,我们也都没了!”

“孩子,我的孩子啊!”

“孩儿他妈,他们都冲跑了!”一男的哭的稀里哗啦!

“我要去着早跑了,你看看这浑身泥土,还有口子,那水里瓦片,电线,啥都有!”

“我也是死里逃生啊,都在水上飘着,鸭子,鹅,牛,还有人啊!”

炊事员也惊恐未定解释着。

“让他走吧,你看看他那样,饶他的一条命!”一妇女搀扶着一个哭得直不起身子的妇女说!

8日凌晨四点HEN省水文局:

田工跑到防汛工程处着急地问:“板桥水库,石漫滩水库咋迟迟没有雨量发啊?”

防汛工程处屋里鸦雀无声的,氛围格外凝重。

“咋都不说话类?出啥事儿了?”田工满头大汗。

“垮了!坝都垮了!”一个人打破寂静叹口气说着。

田工赶忙向中央发报求救,他手脚直哆嗦,这几个大坝都垮了,天塌了似的!

直到早上八九点钟,直升机来了,“快上飞机!”直升机上省里来的人喊着。

“现在是啥情况?”省里领导问。

“不知道啊,雨量迟迟没有报,我感觉坏事儿了,这雨持续好几天了呀!”

田工跟随省里派来的直升机到驻马店这些地区查看灾情,从飞机上看到一片汪洋,到处是黄色的污水,房子,田地,牲畜也都没了,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多了,周围几个村庄全没了!

“叔,这都好几天了,我爸妈也不知道咋样?”丽担心的问着。

“我想回去看看!”她呆呆地看着坡下的水。

“我先下坡看看,我也担心那边,你先在坡上,我下坡看看情况吧!这好几十里路到处是水咋过去,是不是?”父亲耐心的劝解到。

“孩儿她妈!”父亲走到庙后的菜地说,“我下坡看看情况,也不知道丽和海她们家里淹成啥样子了!”

说完父亲急忙下坡了,连着下了几天雨,山坡冲刷的满是清新,来不及看这满坡绿色,父亲的脚步是沉重的内心也满是担心。

雨冲刷过的土坡格外不好走了,露出地面的光滑石头倒是帮了大忙,虽然踩着顶脚,但是阻挡了前滑的脚步。父亲一个踉跄差点蹲个屁股蹲,还好拽着坡边的树枝了,就这样一边拽着灌木丛和树枝,一边慢慢移动脚步,好不容易来到坡下,情形吓了一跳,好多牲畜和物品漂浮在齐腰深的污水中。

“会他大,你上哪儿去了?”这是听到远处呼喊声!

父亲趟着水找声音,“在哪儿类?”父亲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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