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山卫所,这段时间因为收粮入仓。
聚集了不少周边屯村运粮过来的屯兵,几名解户正忙碌着称粮。
正是热闹的时候。
却见往日里嚣张跋扈的周贵。
领着一群人,架着个浑身染血的青年。
脚步匆匆进了营地。
很快军中的郎中被人连拉带拽,进了一间营房。
邹贵有些神色慌张的偷偷溜进了主堂。
就在这些屯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议论纷纷之时。
那几名帮工的解户中。
冯大柱与冯大川二人,却是面色诧异。
兄弟两可是一眼便认出,被那些守备兵卒抬起来的。
正是同村的李书禅……
“哥?那书呆子好像伤的不轻?”
冯大川凑到哥哥身边,小声问道。
“别乱说话,你看姓邹的那神态,明显很是紧张李书禅的伤势。
“看来他推举承元叔的好意,不来当这个解户,果然是另攀上了高枝。”
冯大柱语气中,带着丝嫉妒。
兄弟俩站在原地,看着往日里趾高气昂的邹贵,不一会又从主堂脚步匆匆的出来。
只是这一回。
他的脸上有着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显是挨了不轻的一巴掌。
在他身后,整个围山卫所,权力最高的刘管带。
胸口湿了一大片。
面色惶急的冲了出来。
“蠢货,还不快带路……”
刘管带语气急促,几根花白的胡须,被吹得一翘一翘,颇为滑稽。
一些知道他脾气的兵卒,与在军营中帮忙的解户屯兵。
一个个都急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万一憋不住,笑出声来,下场可就惨了。
邹贵领着年龄比自己父亲还大一轮的姐夫。
一路小跑,往郎中治伤的营房而去。
刘管带此时可顾不上,这些看热闹的屯兵,匆匆到了营房门口。
一伸手将前面带路的邹贵扒拉到一边。
自己抢先往屋中走去。
口中同时高呼开来:“哎哟陆兄,陆大人欸……
“您老兄有什么事,要在咱这围山办的,尽管吩咐一声嘛……
“您瞧这事情闹的……陆兄…你…你是何人?”
屋中。
以李书禅如今的身体素质。
伤势虽看着骇人,其实却只是流血太多,使他有些虚弱而已。
并不致命。
军中的郎中处理外伤,经验丰富。
此时已经包扎完毕。
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小口的喝着郎中准备好的益血补气汤。
抬头见到刘管带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口中呼着陆兄。
心知不妙,这人怕是认得陆时登。
果然,这刘管带看清李书禅的面相,发现是个年轻人。
面上刚刚还一副死了爹的表情一收,颇为惊愕的问出声来。
李书禅双眼微眯,端在手中的粗瓷碗不动声色的放下。
冷冷盯着对方。
沉声喝问:“你便是此地的辎重营管带官?”
这一问气派十足,先声夺人!
刘管带被问的一愣。
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李书禅。
他确实曾与陆时登有过一面之缘。
虽然不甚熟悉,但是也不至于,将十七八岁,面色俊朗的李书禅。
与已经三十来岁,满脸大胡子的陆时登弄混淆。
此时心底第一反应,便是想到有人冒充。
可李书禅这副有恃无恐,气势凛然的样子。
又使他产生怀疑?
莫非记错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有心再问清楚李书禅的身份,可是看着李书禅的做派。
心底又有些打鼓。
刚刚他可是听邹贵那废物说过,他们确认过陆时登的身份牙牌。
身份名头可以冒充。
牙牌可做不出来!
大乾朝廷,下发的牙牌,都是监天司监造。
就如符钱一般的性质。
其中都有着特殊的符纹印记。
懂行的人,到手就能分辨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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