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目光在听到“几十个”这个数字时,猛然一凝,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为之静止。他环顾四周,只见李善长、刘基、徐达等一众文武大臣,皆是面露惊愕,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仿佛在说:“云龙,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朱元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心中的疑惑如同春日的柳絮,轻轻飘落,却又难以拂去。他回忆起往昔,李云龙那看似不经意间的藏拙之举,曾让他误以为这孩子心性淡泊,不慕名利。但此刻,这突如其来的请求,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侄子。
“云龙!”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面容严肃,仿佛一位即将审判的法官。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你我叔侄情深,这不假。但在这军营之中,我更是三军统帅,赏罚分明,不容有丝毫偏袒。”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视着李云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强调道:“你奉命镇守洪都城,以少胜多,三日之内击溃陈友谅六十万大军,此等功绩,足以载入史册。这是军功,是你以智慧和勇气换来的荣耀。”
朱元璋的声音在厅堂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他再次加重语气,似乎在提醒李云龙,也像是在告诫在场的所有人:“军功!是军人用生命和汗水换来的,应当得到应有的奖赏。”
“但云龙,你为何偏偏只想要美人呢?”朱元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失望,“我知你年少风流,但这等赏赐,岂能与你的赫赫战功相提并论?你应当考虑的是更高的军衔、更广阔的城池,这些才是能够真正彰显你能力的舞台。”
李云龙见状,也收起了先前的嬉笑与不羁,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朱元璋的猜忌之心,更明白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因此,他必须小心翼翼,不能给朱元璋留下任何可趁之机。
“大哥,我明白您的意思。”李云龙的声音低沉而诚恳,“但我李云龙,从未想过要争夺什么权力,更不会威胁到您的地位。我要的,不过是在这乱世之中,能够有一方安宁之地,与心爱之人共度余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军功,那是我作为军人的职责所在,是我应该做的。我并不求什么高官厚禄,只愿能够继续为朱家江山效力,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朱元璋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看出李云龙并非真心贪图享乐,而是故意为之,以消除自己的疑虑。这份心智与城府,让他既感欣慰又觉忧虑。
“云龙啊云龙,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你放心吧,大哥不会亏待你的。至于你想要的赏赐,我会好好考虑的。但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保持这份清醒与自持,不要迷失了自己。”
李云龙闻言,心中大石落地。他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成功过关了。但同时,他也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在这个权力与欲望交织的时代,自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李云龙的心中如同明镜,对于朱元璋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语背后的深意,他都了然于胸。他深知,这些关于军功的赞誉与奖赏的言辞,不过是朱元璋精心布置的一场试探,旨在窥探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与野心。而他,又怎会被这等雕虫小技所蒙蔽?
面对朱元璋的庄重与严厉,李云龙表面上虽也换上了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但那骨子里散发出的懒散与不羁,却如同夏日午后的一缕微风,难以完全收敛。他站姿随意,仿佛随时都能融入周遭的轻松氛围之中,与这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哥,您向来公正无私,赏罚分明,侄儿自然是心知肚明。”李云龙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却又不失恭敬,“但说到镇守洪都,那不过是侄儿遵从您的命令,尽忠职守罢了。若真要论功行赏,侄儿以为,最大的功劳当属大哥您才是。若非您的英明决策与运筹帷幄,侄儿又怎能在洪都城内立下微末之功?”
说罢,他轻轻提起衣襟,随意地抖了抖,顿时,一股淡淡的胭脂香气在房间内弥漫开来。这香气,源自他进城时那些热情洋溢的勾栏女子,她们以特有的方式表达着对这位年轻将领的敬仰与爱慕,而这份香气,此刻却成了他反击朱元璋试探的巧妙工具。
“看,这身衣服,都沾满了这些女子的香气。”李云龙笑着,边说边向朱元璋靠近,那模样仿佛是在分享一件趣事,而非在谈论军国大事,“大哥,您也知道侄儿是个随性之人,对于领兵打仗这等苦差事,实在是不胜其烦。相比之下,侄儿更愿意沉浸在美人与美酒的世界里,那才是人生的真谛啊。”
朱元璋见状,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得不承认,李云龙这一番话,既巧妙地避开了自己的试探,又以一种近乎自嘲的方式,展现了他对权力的淡泊与对世俗享乐的追求。他连忙后退几步,生怕那胭脂香气沾染到自己身上,引来不必要的误会与麻烦。
“云龙啊云龙,你这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朱元璋苦笑摇头,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几分欣赏,“不过,你既已表明心迹,大哥自当尊重你的选择。至于奖赏嘛,既然你钟情于美人与美酒,那大哥便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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