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明日便有望圆满。

到时候必要看看是极限会是如何。

入眠。

七月初三的清晨随着街面传来的吆喝声一点点醒来。

起床后的李周神清气爽。

对着马桶撒出今日的第一泡尿。

此时。

从隔壁院子回来的唐老六却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推门而入。

“是你做的吗?”

他把一张薄薄的竹纸用力拍在屋子里的桌案上。

兴师问罪的样子。

脸上还很油腻,像昨晚一宿未眠。

李周眉头微微一皱。

一下子没明白这个昨天刚见面的六叔说的是什么东西。

抖了抖。

系上裤腰带。

走近后低头看着桌案上的那张竹纸。

上面有通缉二字。

再下面则是一名少年画像。

画师还在其背后补了行囊与斗笠。

非常传神灵动。

他没料错,官府动作很快。

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快。

“是我。”

李周毫不避讳地承认。

若是唐老六真是来抓他的。

那就不会一个人带张文书上门。

起码也得拿把刀来。

他昨夜初见唐老六时。

便知晓这胖冬瓜似的汉子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兜里有多少银钱?”

此刻得了回复。

唐老六直接没好气地问道。

收留一个故旧子弟,还收出了一个通缉犯。

愤愤骂了一句。

“入他先人的!你小子本事这般好,来找老子作甚?”

虽然昨日收入一笔大钱。

但李周这时也没老老实实和盘托出。

“一百两!”

他报出一半的数目。

“这般多?”

这回唐老六可就不信了。

他昨晚在隔壁赌坊通宵打了一晚上的牌。

也没见到牌桌上有堆起过这么多钱。

直到李周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放在他的面前。

他才惊叫一句。

“啧啧,入他先人的,你小子有钱!

武道修为还高,你大爷怕不是找老子消遣吧?”

“没钱。”

李周否认有钱。

“这是昨日渡口那辆被劫马车的主人送的。

算是意外之财。”

“唔~也对。”

唐老六安心大半。

从刚才传回的消息来看。

李周说的确实能够对上。

不然凭他这么一个刚出家门的少年人。

哪来临川府钱庄的银票。

甘溪村那几个兄弟什么成色他还不知道吗?

随后他便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

急忙跑出院子往四周查探一番。

之后又赶紧回到屋内。

神色郑重地看着面前的李周。

“销案简单。

有你这一百两银子说句稳稳当当也不为过。

可我再问你小子一遍,你真是来找差事的吗?”

“是的。”

李周没有撒谎。

他大爷亲口所说。

走武道路子,首选便是进衙门或是巡检司办事。

朝廷才是天下最强的武道宗门。

若非如此。

前朝也不会供着一堆练气老爷们还被先帝率军攻破长安。

虽然世家大族与宗派的传承多数未曾断绝。

但前朝皇室却是被攻入神都的大军屠戮一空。

这才有了当世武道练气两脉并存的盛景。

否则那些练气老爷们。

现在还能用脚趾头驱使一大帮子武夫。

“那好!”

唐老六把地上的斗笠捡起来给李周戴上。

“跟老子去巡检司花钱谋份差事!

钱能送得出去,差事不仅有了!

你还能轻易把案子消掉。

咱们路上不要停。

小心避开巡街的快班衙役。

那帮人缠上来,想走也走不掉。

到时你这一百两银子就只能用来销案了!

记住,老子就帮你这一回!”

方才在隔壁院子里翻过誊写消息的簿子。

唐老六知道眼前的少年武道修为不凡。

否则龙渊府来的那伙强人也不会栽在他的手上。

何况还有个临川张家练气的叛徒。

但问题是自从先帝布武天下。

这世上的武道高手便如雨后春笋一般一茬接一茬地往上疯长。

谁也不知道县里面有没有藏着宗师。

万一几番纠缠之下。

突然跳出个宗师把人按住。

就是要让眼前的少年吃人命官司。

那他也没办法。

可巡检司衙门却不一样。

只听命于严州府衙通判大人的差遣。

单纯花钱去县衙里面销案。

倒还不如花钱去买个更好的差事。

走巡检司衙门的门路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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