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从,这是某新收的义子,姓吕名布,字奉先。此番三辞三让之策便是奉先所献。”
牛辅对吕布行礼道:“某虽身居凉州也曾听闻奉先的大名,今日有幸与奉先共同为岳父效命实是某之幸也。”
吕布赶忙回道:“元从兄过誉了,某定为义父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董卓一左一右握住两人笑道:“但要你我父子同心,自有荣华富贵。”
随后董卓又为,吕布一一介绍了胡轸、杨定、董越、段煨、徐荣等将领。
“这二位将军是胡轸,字文才、杨定,字整修。此二人皆是我凉州大族出身。”
胡轸、杨定二人回道:“将军有礼了。”
吕布躬身回复道:“有幸,有幸。”
董卓接着说道:“这是董越、段煨二位将。董越是某族中小侄,与汝算皆是一家。段将军乃是吾凉州名将段颎的族侄,奉先万不可怠慢。”
“某家段煨,字忠明,见过吕将军。”
“某家董越,字子让[注:董越表字为杜撰],见过吕将军。”
吕布回礼道:“某家吕布,字奉先,见过二位将军,日后还望二位多多照顾。”
董卓走至最后一人身边道:“这位是徐荣,徐将军。”
徐荣与吕布见礼道:“在下徐荣,字显明[注:徐荣表字为杜撰],见过吕将军。”
董卓手指徐荣说道:“显明乃是幽州人氏,中平初年朝廷从幽、冀二州抽调勇壮往凉州平定北宫伯玉之乱,显明于此时归入我的麾下。显明作战勇猛,颇知兵法,因此我向朝廷表奏其为中郎将。”
“奉先亦是并州名将,你二位正该好好亲近亲近才是。”
吕布、徐荣二人相见礼毕,彼此又饮了一杯酒才算完成。
待介绍众人相知后,董卓正色道:“如今万事已备,只待明日。诸将当严守要害不得有误。明日过后,吾与诸位同享富贵。若有人敢坏某家大计,莫怪我董卓不讲情面。”
一众文武应声道:“谨遵明公令旨。”
……
当夜,吕布回到营中立刻命人唤吕祐前来。
“吾儿,幸有你为父建策,如今董公对我更加倚仗,你我父子的富贵就在眼啊。”
吕祐来到正要行礼,被吕布一把拦住:“吾儿何必来着一套,快到为父身边来。”
吕祐只好将身坐在吕布身边。吕祐一边倒酒一边问道:“父亲,今日境况如何。”
吕布借过酒杯:“董公的凉州大军已到,万事无忧矣。”
“如此最好,这便又多了一分胜算。”
吕布将酒一饮而尽:“若非祐儿,为父岂能的董公如此看重,吾儿也当饮一杯。”说着就要给吕祐倒酒、
吕祐接住酒杯却是浅尝辄止,正要回话之际,听吕布说道:“今日正当高兴,吾儿为何不饮酒。”
吕祐回道:“父亲勿怪,儿年幼不善饮酒。”吕布却是不依道:“吾并州女子幼年上可饮酒,况男儿乎。此必是高顺那厮教坏吾儿。”
见吕布开始口无遮拦,吕祐急忙谢罪道:“今日父亲大喜,是儿失了礼数。祐儿便以此杯祝贺父亲。”
吕祐饮了一杯酒继续道:“雒阳诸臣火并后本就是一盘散沙,无力与董公抗衡。董公欲废立天子也好,欲逼迫天子禅位也罢,终究不是难事。儿所为不过是让董公多留意父亲一二。”
“现今董公权势已成,再无差池。父亲也好早做打算。”
吕布正要倒酒,闻言手下一顿,问道:“待陈留王即位后,董公论功行赏岂能忘记为父,还用做什么打算。”
吕祐回道:“父亲,董公所以能另立新君,不过是倚仗兵势。这可以压制一时,却不是长久之计。”
吕布也无心喝酒了:“吾儿之意是有人要反叛董公。”
“董公于朝中并无根基,又出身西垂小门,东方豪强大族怎会甘心董公秉政。且袁太傅又岂是为他人做嫁衣之人,吾料定关东之人早晚必反叛董公。一但关东有事,雒阳又岂能安稳。”
听说有战事吕布笑道:“我道是什么,不就是有人起兵吗。为父本就是领兵之人,岂会惧怕战事。”
吕祐回道:“父亲自是不惧关东起兵,可董公未必会让父亲领兵。”
“董公待父亲之厚虽远胜旁人,但父亲毕竟是新附之将,又兼勇力过人,董公岂能不用心防范。再者董公本就是名将。麾下多是能征惯战的猛将,何必倚仗父亲。到时只怕父亲入则随侍董公左右,出则为他人副将,受制于人,虽以父亲之勇武亦无能为也。”
吕祐说的吕布自然也有所预料,于是抱怨道:“真如吾儿所言,如之奈何。不能真叫为父交出部曲,再去做什么劳什子主簿吧。果真如此为父何苦弃丁建阳而归董公。”
吕祐为吕布把酒斟满:“并州儿郎是父亲安身立命之根本,自然不可放手。以儿愚见,关东兵起董公自然不能以一隅之地敌天下州郡。且董公根基在西,亦不能久守雒阳。否则雒阳之众与关东之兵里应外合,虽韩白在世亦无取胜之理。”
“故儿猜测董公必然要西迁长安,一则可依靠函谷之险抵御关东之兵;二则长安毗邻凉州有益于董公而不利于关东。父亲正可顺势而为劝董公迁都长安,如此又能占得先机。”
吕布疑惑道:“如今董公权势正盛,关东也未有乱兵,为父如何劝说。”
“如今的确不宜提迁都之事,父亲可在新皇即位后再与董公言明。到时父亲只管以长安宫室老旧为名请求前去督造长安。”
“战事将兴,为父不能阵前立功,反而要躲开是何道理。真是气煞我也!”
“父亲,若非万分之急董公岂能让父亲领兵建功。董公麾下段忠明乃名将之后,岂能不识战阵;徐显明乃董公亲自拔擢应当也是善战之将;又董公本人也是久经沙场,关东大兵杀来,董公难以取胜,亦不会大败。何来建功一说。不如早去长安,获取还可避祸一二。”
吕布已经明白吕祐的打算,可还有一时不明:“若是董公另遣他人前去,如何?”
吕祐回道:“父亲前去长安可少带士卒,只带一二心腹将领前往,儿与母亲并其他将士在雒阳为质,父亲如此退让,董公有何疑之。”
“若董公趁机吞并了为父的部曲可如何是好。”
吕祐劝慰道:“父亲,董公手下尚有何进兄弟的残部与雒阳之兵,此皆是新附之军,若董公行吞并之事,他人又岂能不知唇亡齿寒之理。董公方欲大展宏图,岂能为此。且古今但凡设谋未见有十成把握者,用谋譬如冲阵,三分谋划七分天意。且看父亲胆略如何。”
“战场厮杀非项王谁能言必胜,古今名将多有亡于流矢者,岂非天命乎。吾又有何惧哉!便依吾儿之计。”
吕祐赞道:“父亲果真有大将之风。父亲适才所虑董公另遣他人之事也不必担忧。父亲这几日正可交好董公麾下,到时也可相助父亲一二。万一董公另有打算,父亲也不失献策之功。”
闻言,吕布笑道:“如此真是完全之策。倒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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