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巨响下,烟尘碎土铺天盖地。傀儡后撤一步,弓身举盾挡于身前。漫天烟尘中,一道蓝色掌印印上盾牌。随着百米外墙体破碎,一道黑色身影挣扎了半天,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来。

“前辈,气可消了?”

“哼!”老者一拂衣袖,额头狼兽印记一闪而去。若不是云城禁灵法阵所制,对付你这雕虫小道,一指可灭,哪轮得到你在此作妖!

“交出妖月斩,随我入通天门受罚,可留你一命赎罪。”

“前辈可是有什么误会。”楚江神魂一出,坐于傀儡肩上,俯视而下,“这两柄月轮,乃是我好友伍思酬,伍思勤兄弟所赠。你通天门要收回,可得给个说法。莫要陷他们于不义,坏我等交情。”

混账东西!老者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两人被打得灰头土脸,在黑胶山哭诉衷肠。再是纨绔,也不敢随意担下阵失宗门灵器的重责。和我扯这一套有的没的,哼!既然你这小辈冥顽不灵,那便抹下这张老脸,好好收拾一顿。

“竖子小儿,镇守军营等我!”袖口中化掌为爪,凌然的杀意浮动。

“稍慢,给!”

老者眉头微皱,右掌中五指灵光闪动,一枚暗金色圆珠在灵力炙烤下兜兜转转,表面光洁闪耀,在熔铁炼金的灵能下纹丝不动。

“通心金莲子?”好手段!红河试炼死伤无数,倒是被你捡了大便宜。老者心头暗惊,这小子难不成不识货?就这般把通灵之物拿出?有意思。

“我和伍家兄弟有约,若是得了这金莲子,便回赠一颗于他们。试炼结束,走得匆忙,倒是误了。”

“一子换一对,这生意怕是不妥。”老者收起金莲子,邪魅的看向楚江。

“一颗可助一名灵道修士跃升一阶,这种良缘可不是一对灵器所能比拟的。”楚江看向老者,翘起的嘴角却是一片光糊。

“小子可还有,我用一件灵器换取一颗,可否?”

“没了,本就三颗而已,我离灵道尚早,身怀重宝必成众矢之的,余者都献予了宗门。”傀儡转身,“今晚叨唠了,后会无期。”

天真,觉得我那么容易打发?不好好搜一下,如何安心!鹰目如狼,死死的盯住楚江。

“老人家,茶水未凉,垂暮之年当好生保养。乾坤一击,自损天命,一个闪失,是要殒身的。”

黑暗中,无声的波动消散,老者指节捏得发白,胡渣竖立:“哪里来的修士,竟能看出自己根底。还是,虚张声势?”

“三长老,就这么放他走吗?要不我去收拾了他。”竹林间走出一个高大俊美男子,单手持剑,抱胸而立。

说得轻巧,我又何尝不想。但他既看出自己只余一战之力,其后气血亏空,境界滑落,便是将死之人。今日敢来,定然做好了准备。再者,他毕竟是那两人的骨血,同辈相杀还好,我若出手,占不得大义,怕是被寻上门来,如那鸡肋,被轻易的舍弃。

“既是伍家兄弟相交之人,以物易物,算不得吃亏。”给了台阶,下就下吧。

“是。”

天地有变,当早做谋划。宗门那边,推搪过去,并非难事。老者搓动手中莲子,好东西,只是自己气血亏得太多,虚不胜补。这小儿,虽未蒙面,从其气度心性来看,若有东风,他日必然扶摇直上。可惜了,若是普通人族,定然召入门下。

砌上一壶茶,冷月残亭,秋风瑟瑟,自己终是老了。

军营中,楚江拆卸完傀儡,方才一击,机甲内核破损严重,幸得还有诸多配件,要不然再损一套,自己可要神伤了。傀儡耗些灵石罢了,真心好用。这李修留的炼制之法,有闲当精研一番。

轻出一口浊气,这通天门老者,应该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不过居安思危,思则常备,有备无患。目前提升实力才是根本,修炼未到瓶颈期,用时间打磨即可。

一口灵肉下肚,若是通天门老者在侧,定是惊掉下巴,一个神脏修士,何以灵蛟为食,非是仙门传承天骄,古今难有也。

鸡鸣声起,屋外嘈杂起来,一缕阳光洒上床沿。楚江起身走到屋外,打起一桶井水,一冲而下,沁凉直入心扉。

“孙先生!”

“孙先生!”

路过士卒皆是躬身行礼,却见昨日还伤痕累累的孙四海已然恢复如初,不由啧啧称奇,转而一脸喜色的奔跑开去。

楚江略显诧异,难不成昨日一战与兵卒打出了情谊?赛出了威望?凭着惊人耳力,远远听到士卒首耳相传,不由脸面发红,火从心起。

“今日不拆了你三营脊骨,我便不是孙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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