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过谦了。”姜凡双眼微眯。

“怎么这么少?”燕玉儿心直口快。

念通看了她一眼道:“道友经过心禅道,应当也清楚,我佛门乃是体修为主,因而心性上的试炼,便是第一道关卡。”

“之后成为外门弟子,先经三年杂役,再三年静坐参禅、修习佛法,再三年习武,学些粗浅工夫;之后每三年考较一次德行工夫,若是过关,方才吸纳成为内门弟子,修习上乘法术。”

念通说起来时,脸上神色颇为自得,想来也是为本寺光荣感到骄傲:

“我佛门体修只会吃些粗苦,不像道门的同修,每日光是游山玩水,餐风饮露,便能得道成仙。”

姜凡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

念通继续道:“前时你太清宗大师兄来此,同我们讨教了一番功夫,佛道同为正道,我们以礼相待,不想你大师兄既赢了比试,更说你们太清宗小师弟也是相当了得,正好道友再度来访,不如试演一二。外门弟子久居门下,终究好奇,也好让他们开开眼界、坚定道心。”

姜凡恍然:原来在这等着呢!

数年前石战天来此地讨问先祖师无极子遗物下落,三光寺只推不知;后来方知原来是叛僧知清造的祸端。将那先天至宝寻回之后,王回倒是没有再追究此事。

不过姜凡却因为那次的争端被波及到了,眼前这念通,显然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借故要为难姜凡。

所谓小师弟了得,不过是此人的一面之词,重要的还是“出手演练”这句话。

姜凡微微一愣,就这个工夫,念通拍了拍手掌,从偏门跑出来八个精壮武僧,摆好阵法,严阵以待。

“道友你尚未筑基,我也就不出手了。本欲再度领教道门法术一二,但我寺岂是恃强凌弱之人?就由这几名初习武功不久的外门弟子,来讨教讨教太清宗的法术吧。”

念通微微笑道。

上官云柳眉微皱,燕玉儿不明所以,但也看出姜凡脸色不对,不由得担忧起来。

姜凡心中暗叹:

大师兄啊大师兄,你当年是如何开罪这些体修的,竟将怨气都发泄到我头上来了。

眼见身前这些精壮武僧已经摆好阵法,台下众多弟子也尽瞩目,姜凡明白,若是不接下这场比试,便是堕了太清宗名声,当下踏步上前,正要说些什么,只听耳边上官云讥讽开口道:

“以势压人,便是你们三光寺待客之道,是么?”

声音清冷,落入念通和尚耳中却是赤裸裸的挑衅,当即反驳出声:“诸位既已看了我寺演练之法,也应礼尚往来,叫我寺中人开开眼界才是。”

台下外门弟子应和之声响起,连成一片。

而与此同时,在那山丘顶端,有一白须白眉老僧正襟危坐,同面前一位蒙面女修品茗。老僧微微侧耳,笑道:“念通这孩子,办得好事!”

女修声音如同金戈交织,嘶哑至极:“正觉大师,我五神教到此也有些时日,不知为何今日方才接见我等?”

住持正觉大师微微笑道;“近日来诸位同道皆来我三光寺地界造访,先有福天山、无极剑派道友,相待许久,交谈甚欢。今日老僧有幸与五神教会面,也是缘分一场。”

这话有些傲气凌人,但三光寺自居正统,加之势力的确广大,哪怕是仙庭山来人,也会给几分面子,因此五神教女修没有动怒,只是淡淡道:“住持贵为三光寺掌门人,访客众多,真是忙得很。”

身边一五神教弟子垂首低眉,侍立身旁。

“既然如此,羡书。”女修扭头朝着此人吩咐,声音犹如金铁滑曳,有一种窒息之感:“你也去看看,道门佛门同为正统大派,我们五神教能从中学些什么。”

陈羡书抬起头来,露出一对淡然眼眸:“是,大长老。”

这女修,正是五神教大长老莫成。

他转身朝着山下正训殿奔去。

正觉大师笑着为莫成斟上一杯茶:“五神教中,唯以莫成长老,老僧最为倾佩……”

莫成冷笑:“佛门正统,也会看得起我小小五神教么?”

“长老此言差矣,既是同道,便当同仇敌忾,对付煞修妖修之流,怎能同自家人动肝火……”

……

正训殿中,已经交起手来。

那八名精壮武僧,脚踏金刚步,每一个都有炼气中层的修为,肉身更是格外强悍,虽说比不上姜凡,但也相差无几。

姜凡此刻赤手空拳,凭的也只是自身肉体,竟同几位武僧拳脚相交,打得有来有回。

毕竟是炼气士,反应、速度都比这些师弟灵敏一些。

看到这八名武僧暂时奈何不了姜凡,燕玉儿脸上露出喜色,念通和尚却是面色一沉,喝道:“用阵!”

八人闻言,顿时排出二二阵型,两两一对,围在姜凡四方,下一刻猛然出手,顿时姜凡四面八方皆是拳影、脚影。

这阵型奇特,无论何处皆是一人顶上,另一人很快轮换,攻击延绵不绝。

不一会,姜凡身上便挨了许多下,一时间疼得龇牙咧嘴,喊叫起来:

“喂,念通!我能用法器不成?”

念通正暗自心喜,闻言大声笑道:“道士自然要用法器法术,你尽管使出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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