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等一下……

在愤怒之余,孙定又感到一丝困惑。林冲误闯白虎堂,那已经是七年前的往事了。

如此长久的岁月,如果高衙内真的对自己心怀怨恨,他早就可以采取行动了。为何直到今年元夜,他才指使人对自己出手?

孙定皱起眉头,沉思起来。昨夜的那场袭击,看似突如其来,却又似乎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他回想起近段时间来所发生的一切,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的原因,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为什么是昨夜呢……

难道……

他隐隐想到了一个原因,心中一惊,额头上不禁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孙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若要和贺吉、孙琳商量,这两人虽然忠义,但都没什么主意。想来想去,只能将此事禀告滕府尹,尽快商量一个对策。

可他又已经上朝去了,不知何时能够回来?

回过头来,这壁厢两个公人,都紧张等着孙定的反应。他们深知孙定和高衙内之间的恩怨,高衙内叫人害他,倒也合乎情理。

但这样一来,此事就不再是一桩简单的私人恩怨,而是一桩关乎开封府与殿帅府双方权威与颜面的大事,怎能轻慢?

这两个小小的公人,平时处理的都是些直来直去的琐碎事务,面对如此重大的局面,顿时感到手足无措。

孙琳见孙定仍沉浸在沉思之中,心中焦急,便伸手轻推了他一下,犹如当头棒喝,瞬间将孙定从沉思中惊醒。

“兄长还好么?眼下咱们怎么办?”

孙定回过神来,心想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向高衙内报仇,还须得多问一些细节才是。

“你这泼皮,抬起头来!我素来知道你这等人,刁滑奸诡,利欲蒙心,为何胡乱攀咬蓟州防御使高衙内?背后还有何人指使?速速招来,否则休怪手下无情!”

陈二又“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哭道:“小人深知,一旦此事真的与梁山泊扯上关系,高衙内权势滔天,反而越会生出弃车保帅的念头,哪里还会顾念我的性命?因此小人句句属实——

“昨夜俺正要出门看花灯,忽地看见高衙内站在玉兰肆的茶铺门口,叫俺到里面说话。俺不敢不依,便叫茶博士沏上两杯好茶,与他坐下细谈。他告诉俺,他有一个七年的对头,想趁着今夜花灯繁盛、人群嘈杂之际,下手除去这个心头大患……”

孙定闻言,眉头紧锁,佯怒道:“你这贼子,满嘴胡言!高衙内何等身份?就算他有心害我,难道七年来找不到机会?非得等到今日,还要委屈于你这等小人?”

陈二孙定的气势吓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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