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先皇的忌辰,宫中着素衣,不可随意走动,不可喧哗,不可摆宴,不可采选……
规矩甚多。
明日比舞,宋兆仪多半是不会,这次,若是又侥幸过了,那该是计划抓阄射利自谋生路了。
向侍奉的宫女借了衣裳,又准备逃出去逛街市,“若是掌事来查房,就说我身子骨从小就弱,今早不慎摔了腿……嗯……久卧在床。”
“啊……小姐,又是摔腿怕是不妥当。”福珍委屈巴巴的说着,步子踟蹰不前。
“摔腿不妥,那就,摔了脑子,神志不清,久卧在床。”宋兆仪边整理衣裳,边系着面纱。
“小姐,你可要早些回来。”
福珍走到门外,瞧着她家小姐学着宫女的样子,低头垂目,跟在门前恰时路过的三两宫女后头,不一会儿便没了影儿。
宋兆仪避开了好些巡逻侍卫,走到一宫墙处,欲扒开草丛从那狗洞爬出去。不慎爬到一半卡在了屁股上,她使出浑身解数收紧屁股墩儿,两只手掌紧扣着地下,噘着嘴使劲儿爬。
近些日子看来是胖了不少,她心中暗自许诺今后定要节食。
宋兆仪趴在地上喘着气儿,无奈又退了回去,发髻凌乱,半跪在地上,拍了拍衣裳处沾染的泥土,哪有闺中女儿家的样子。
倒像个乡野村妇。
“不爬了?”
昨夜还见这女子哭哭啼啼,没没曾想今早儿就开始爬宫墙的狗洞,赵风思来想去,她呀还似当年那般活的肆意,闺中宅子自是束缚不了她,何况这深宫。
兆仪故作镇定,婉约施施然,站起来,转了个头。如今,他可是王爷,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老是在塞外边疆与她赛马的无拘少年。
什么桃花谷,分明是个不见一撮草的峡谷。
她还较真起来,四处打探,才寻到那地方,年年去那地方等。没料想人王爷压根儿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顿时没好气起来,“让王爷见笑了。”
“你与本王早已相识,说话不必如此拘束。当年,你可是给本王起了个外称,当是叫“小疯子”才合理……”
“怕是不合理。”兆仪及时制止。
“王爷身份尊贵,岂是我这等女子能随意称呼的,若是被宫中宫女侍卫听见,传到皇上哪儿,怕是又生出事端来。”
“继而,王爷即是以本王相称,臣女哪能胡称王爷外称。”
“若是无事,臣女先行告退。”
宋兆仪自然是分得清这里可是深宫,可不是江湖外地,稍一不留神就是掉脑袋,或是被拉到库房里去自生自灭。
进宫之前,翻阅许多书籍,有些史书记载了深宫里的女人多半是被打入冷宫,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宫女残害,或是抑郁而终。终是一生不得志,也不得君王心。
赵景心系百姓,没日没夜忙于政务,或是微服私访,或是时常去民间勘察民情。
后宫佳丽三千是假,赵景一个不碰是真,太后也为此心急如焚,一载一次采选。
朝中大臣私下也多半是议论皇帝可否是断袖,这些风言风语,赵景权当个笑话听听就罢了,若是有朝一日,那个不知死活的蹄子议论到他跟前,便是断头台相见。
赵景素日里鲜少去慈祥宫,文公公每日传话给太后皆是如临大敌,太后深知小儿不见她,尽是平日里,若是皇上肯见她,她定时叨叨几句,皆是让赵景早日开枝散叶的家长里短。
赵景若是听进去,亦是不会一得闲了就往宫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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