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经停站集宁南停下时,我正在跟花必印打扑克。他有些心不在焉,已经输了我40块钱外加6包红塔山。当他再一次输掉之后,他看上去似乎沉不住气了,随手将牌丢在桌上后,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口问我:“成兄弟,您就都不担心哦?”

我反问:“担心什么?”

花必印说:“呐就道上传言说,您与靳启是铁打的兄弟嘛,他现在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都是未知数啦,您还可以放心打牌哦?”

我低头将桌上的牌整理起来装进盒子里,然后起身准备去放水,临走前我说:“他死不了。”

这并不是我对靳启的盲目相信。

靳启这个人,从小练习发丘一脉的本事。十五岁就开始下墓,十七岁就在墓中杀过人,二十岁进入考古研究所。在盗墓界是远近闻名的发丘将军,如今在考古界的地位也很难撼动。他在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的领域里经验十分丰富。所以,我猜他要么是被困住了需要一个人去救他出来,要么是他去蒙古之前就担心他要做的事情一个人无法完成。而眼前的局势下,他将一个地址以藏在照片夹层里的方式传递给我,我猜他在尽最大努力的去避开危险。一个人在躲避危险的时候,会选择一个十分信任的人去帮助他。我能肯定我靳启唯一的选项。

我一边想着一边系好裤腰带,目光顺着厕所的窗户向外看去,火车不知在何时驶出集宁南站。此时已经是深夜,放眼望去看不到窗外的任何事物。

在此之前,我有将近四年的时间没有参与过任何盗墓行当内的事情了。我原以为我的内心不会再因任何事情而出现波动,但此刻我的内心深处竟然生出一丝兴奋。我猜这大概是我过去二十九年所遗留下的盗墓贼基因导致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打开厕所的门,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与一个长相甜美的女人撞了个满怀。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那女人使出一个力道将我扑回了厕所里,随后我听到门落锁的声音,看样子是她反手锁住的。我当即愣了一瞬想要将她推开,但没想到她力气出奇的大,死死抱着我不肯撒手。于是我道:“姑娘,你这是几个意思?”

我看到她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楚楚可怜。我下意识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的长相,在看清她的脸之后,那股刚刚踏上火车时心里生出的异样感骤然加重,紧跟我心里一紧,身体也几乎立即调整到了防备状态。

“这位大哥,你身上的香气真好闻呐!”那女人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使得我愣了一下。接着她踮起脚将头探到我肩膀处,用鼻子狠狠嗅了一下。我垂下眼仔细打量这个女人的神态,立即发现这个女人的状态不正常。她用鼻子闻气味的样子像极了动物在找到符合胃口的食物时的样子!我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后背生出了冷汗。因为我的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了花必印的话:尸体被啃食的部分,有很多人类的齿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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