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雨下不停,仍有人抱怨着,却又因生存不得不妥协。

算着时间,便是今日了,荆竹早早起身梳妆打扮一番。

昨日庄渺渺上府来找荆竹,怎么说都要在这住下,等人醒来再走。荆竹拗不过,只能答应了。

庄渺渺住的院子离东俏阁的不算太远,而她的院子却与东俏阁相对,远得很。

因此这几日荆竹都是在桃音阁和庄渺渺一起用早膳,今日也不例外。

用完早膳,她和庄渺渺要去东俏阁,估摸着人也要醒了。

·

映入眼前的是淡青色帷帐,挂着几串已经干枯枯萎的枝花,屋内飘着淡淡的香气。

燕齐脑中有一片空白,他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脑中有许多画面闪过,快得根本抓不住。

最后停留在一个画面中:

一个男子站立,面前是个三岁左右的男孩,男子俯身看向男孩,说:你有个表字,唤‘燕齐’,这是她为你取的,你可喜欢?

男孩眼中满满孺慕,他点点头说:喜欢。

余光却瞥见一片紫色裙尾在他视线中打了个圈,随后隐去。

·

屋中也没有个小厮在旁候着,屋外院里一片静谧,有鸟啼声高和,一点风声。

燕齐心底莫名涌出一股欣喜和悲凉的情绪......

那人会是谁,站在外面偷听的人是谁,他为什么会这样难过、似痛不欲生?

他急着想要弄清一切,掀起被褥下床,动作间拉扯到伤口,痛得他喊一声。

他身上,为何有伤?

屋外仍一片静谧。

燕齐只好放慢动作下床,不远处是梳妆台,他上前看了自己模样:一身锦缎中衣,墨发披散,面色苍白,一点淡淡伤痕在脸间。

他收回视线,绕过屏风,屋门紧闭,燃烛微明,圆桌上放着托盘,是一套月白色衣服。

他忍着疼将衣裳穿上,来回间竟也用了半柱香。他有些气恼,想着索性就披件外衣好了,这衣裳也太刁钻了。

一阵脚步声从远及近,木门被推开,一名小厮提食食进来。抬头间却看见昏迷了七日的公子终于醒来,又发现他下了床穿了衣裳,虽然全穿错了,但无论怎样都是他的失职。

几息间小厮就把食盒稳稳放到圆桌上,十分歉意地说:“公子,您终于醒了!小的去大厨房给公子拿药,也没想过公子今日醒过来,是小的失职。公子,您这衣裳穿反了,小的来吧?”

他念念叨叨的,帮燕齐整理好衣裳:“若是姑娘知道您今日醒过来,定会高兴坏了。”

燕齐尚有些迷茫,他这是睡了七日?姑娘?她又是谁?与自己是什么关系?

等到重新梳洗一番后,他也从小厮口中得知了关于他的事。

不久前,他被荆家姑娘所救,留在荆家治病。荆家姑娘不知他为何会在那儿,也不知他身上的伤是谁造成的,只是见人可怜,心地善良的她做主将他带了回来。

他身上伤的厉害,一连躺了几日,不幸的是还得了‘失魂症’。

身上能证明他身份的,只有一块玉佩。

如今那块玉佩,在荆府家姑娘手上。

而那小厮不曾见过玉佩,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就公子公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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